刘如君开车,载着白宿和周谦一起往家里去。
路上周谦和白宿一起坐在车后座,一大一小两个人全程聊天聊得颇为开心。期间刘如君一直很警惕地透过后视镜看后面,周谦并没有再聊出什么出格的东西,她这才勉强放了心。
等到了家,白宿回屋自己做作业,保姆在厨房做饭,刘如君端了两杯咖啡,带着周谦去到书房。
关上门,刘如君坐到了周谦的对面。“白宿父亲今天加班,还没有回来。你找我,想说什么?”
周谦端起咖啡,倒是并没有喝。“我提到我见过白宙的时候,你并没有太过惊讶,还因此同意与我单独沟通。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刘如君皱眉,喝了一口咖啡,然后道:“我听说你家出事后,你住进春山了。”
“我是脑子有病,不过只是情绪方面的问题。我不会产生任何幻觉。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你显然对此心知肚明。”周谦道,“事已至此,我们完全可以开诚布公。”
放下咖啡杯,刘如君手指随意放到旁边的一本书上,捏紧了,再放下。
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周谦看向她道:“我的父母非常不好,我也一度偏激认为天下父母都这样。所以在我还小的时候,我没有觉得你们的行为多么不正常。但后来长大了,回想过去,我不那么想了。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你对白宙这么不好。
“我家那种奇葩爸妈毕竟是少数。可怜天下父母心。大部分父母应该是正常的,尤其是你这种高知家庭。如果我是你,我有一个像他那样成绩好、听话懂事,各方面都好得不得了的孩子,他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给他摘下来……”
刘如君垂下头来,沉默不语。
周谦却是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个细节。我高二那年,来拜访你们,询问白宙的情况。那会儿白宙父亲是有些伤心,还没有走出来的。可你的表情非常平静,就好像没生过这样一个孩子一样。
“我现在才大概想清楚所有关节……”
抬头看向刘如君的时候,目光带了几分压迫,语气里也有了逼问,周谦道:“你从来不对白宙好,故意冷淡他,会不会其实是因为,你不敢对他好。因为你知道自己一定会失去他。如果你并没有跟他建立很深的感情,分别的时候你才不会那么痛苦。对不对?
“他的‘死亡’,早在你的预料之中。所以你根本就不伤心。可你没想过你的做法会给他带来多少痛苦?你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都太过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