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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长安不抬头,谢夭只能伸手去碰他的脸,只觉得一颗颗水珠滑落到自己手上,心里一紧,道:“哎,怎么忽然就哭了?”
李长安吸了吸鼻子,道:“我要是去得晚一点,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这不见到了么?别哭了。”谢夭听着他压着的抽泣声,一阵心疼,捧起他的脸,又见他双眼通红,一直忍着眼泪,忽然不知所措起来:“我这都多少年没哄过你了,我不知道怎么哄呀。”
李长安偏头用胳膊挡住脸,听他温声的话,更委屈了,道:“我说我要给我师父报仇,你又一直在骗我,我还一直没有认出来你,我对你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好了好了。不哭了。”谢夭俯身下去,轻轻环住他,拍了拍他后背,听他一边哭一边说话,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心道原来总是冷脸的李长安,也会有这样哭得委屈巴巴的时候,跟喝醉了似的。
李长安很想不哭了,但眼泪仿佛刹不住闸,流得更凶了,他用胳膊肘挡住眼睛,胡乱地擦掉。
“你之前也不怎么爱哭啊。”谢夭努力回想着从前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但只能回想起李长安跟他倔得不肯服输的样子,心道,怎么忽然就长成这样了?低声道:“你想不想吃糖葫芦?想不想骑马?我带你出去玩?”
李长安闷声闷气道:“你当我八岁么?”
谢夭这次是真的没忍住笑了,听见李长安狠狠地吸了鼻子,恍惚间意识到自己不该笑,心道还挺要面子,忙止住笑声,决定软的不行来硬的,正色道:“你还委屈上了,我还没委屈呢。”
李长安果真怔了一下。
谢夭见有用,垂眸望着他,继续道:“这么些年,从来不喊我师父,天天谢白衣谢白衣地喊我名字,见谁都如此,你就这么讨厌我?”
李长安确实很讨厌他,讨厌他说空话,扔下许多承诺之后一走了之,所以觉得只喊他名字,不叫他师父。李长安想解释,但又说不出口。
谢夭又忍着笑道:“在归云山庄,我说谢白衣品味差,你说你跟谢白衣不熟。你真的和我不熟?小白眼狼,你名字都是我起的,我教你这么多年,白教你了?”说着,敲了一下李长安额头。
“不是……”李长安被他手指敲懵了,想说什么,又立刻被谢夭打断。
“你先别说话,等我问完,你再解释也不迟。”谢夭这样说着,却在心里想道,我保证问到你忘了哭,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看着李长安神情,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