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叔同手同脚地走向了晒坝正中,他瞧着周里正手中的银锭子,久久不敢伸手。
那么大一块银锭子,是他家的?
这是他攒多少年都攒不来的银子,如今就等着自己收入囊中了?
他不自信起来,问道周里正:“周里正,您没算错吧?我老刘......能领这么多银子?”
周里正闻言,朝他邪魅一笑。
“诶!我好像是算错了,只有这七钱是你家的,这五两应当是多出来的,那我老周只好笑纳了。”
说罢,他作势便要将那最大的银锭揣入怀中。
众人哄笑不止。
刘四叔眼睛都快粘到那银锭子上了,闻言赶紧扑上前去阻止。
“周里正!周里正!您没算错!您哪儿能算错啊。”
说着他轻打了下自己的嘴。
“瞧我这嘴,说得这是什么话!怎么质疑起您来了,这五两七钱呀!就是我家的!”
他两手紧紧捂住周里正拿银子的右手,生怕他真将五两银揣入怀中。
周里正见状也不逗他了,他的手一松,闪着银光的银锭子与碎银子,便直直落入了刘四叔手中。
“好了。刘四叔,这些银子呀,都是您该得的,莫不自信,往后待稻种卖完,还有多的呢,到时这五两七钱算得上个甚!”
周里正将赵休方才与他说的那番话,又套在了刘四叔身上。
他算是明白赵休为何会那般逗他了。
刘四叔闻言双手直哆嗦。
二成稻种银子,就有五两七钱,那剩下八成......
天!不会算了!总归是很多很多银子,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未曾见过的银子!
刘四叔一想到这儿,便心神激荡,连手中的五两七钱都拿不稳了。
他惊呼道:“好沉!钱袋子呢,媳妇儿,快!快!都放你钱袋子里!”
两夫妻默契配合,三两下便将五两七钱收入囊中。
这一下小插曲,将晒坝的气氛推入了高潮,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众人翘首以盼,都期待下一个被唤到的,能是自己家。
大几两的银子,想想都......
哎哟——
......
翌日一早,梁复顶着青黑的眼圈坐在了后院之中,苦涩的茶汤一盏接着一盏地往嗓子里灌。
他身旁的沈行简正襟危坐,执笔,全神贯注地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