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政务繁忙,没有喝酒的闲工夫,你回去吧。”
钟玉溪今日特意穿了一件轻薄的纱衣,此刻风一吹,只觉得透心的凉意钻到了骨子里,她弯月一样的指甲深入到肉里,仍是不肯死心地弱弱出声道:“殿下不要忙得太晚,身子要紧……”
霍裘轻轻颔首,连话都懒得再说了。
唐灼灼困意十足,偏偏还要听钟玉溪刻意甜腻的声音,才一要睡过去就被吵醒,简直烦不胜烦,小脾气就上了身。
“殿下……”她娇气地嘟囔,声音里困意十足,才开口就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声音不大不小刚够钟玉溪听了个清楚。
她顿时如坠冰窖。
唐灼灼在正大殿里?她怎么可以歇在正大殿?殿下这样严于律己的人,怎么会让她坏了规矩歇在这里?
可不甘归不甘,她还是清楚地听到有些急的脚步声和醇厚的男子声音。
霍裘掀了床幔,见到睡眼惺忪的人儿正在揉着眼睛,水眸中满是被闹醒的困意,他倏尔柔和了声音低哄:“被吵醒了?”
唐灼灼眨了眨眼睛,又斜斜地倒了回去,一副慵懒十足的模样,看得霍裘心底一软。
更何况她还娇声娇气地指着外头说了一声吵,霍裘站起身子,长身玉立寒意十足,对外头的钟玉溪冷淡十足:“你回吧。”
短短的三个字,像是一把利剑,将钟玉溪的心刺得鲜血淋漓,她还得强自咽下一口气,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气息不稳地道一声:“妾告退。”
自然是没人应她的。
满怀希冀地来,满心愤慨地回,钟玉溪走在昏黑的小道上,眼泪水止不住地流,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自己送上门让唐灼灼那个贱人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
最叫人心寒的莫过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从始至终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素儿将帕子递给她,一边柔声宽慰道:“娘娘,这是好事儿,您可不能伤心哭坏了身子。”
钟玉溪死死地捏住帕子,目光阴寒,“好事?”
素儿忙不迭凑到她耳边道:“殿下对太子妃新鲜劲正足,等过了这一阵,发现太子妃处处不守礼节,自然就厌弃了。”
“殿下要的,可是一个安分守己恪守皇家礼规的女人。”
钟玉溪眼底阴晴不定,片刻后才低低地笑了,她道:“你说的在理,是时候去将几位侍妾请过来叙叙旧。”
素儿见她听进去了,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