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的放大。她眼神里的光芒渐渐黯淡,转过身,一步一步的挪开步伐,朝着湖边慢慢移动。
宋玉笙不再去看宋诗柔,也转过了身,回到了油纸伞下。纷纷落下的鹅毛大雪,不再飘落于身,寒意减半。
宋玉笙轻阖上了眼,耳边倏地响起声音。
“——噗通”
平静无波的水面泛起圈圈涟漪,雪花点缀在涟漪里,形成点点波纹。
长睫掀动,杏眸里又再次氤氲满了水光,她低低呢喃,像是在问自己,“那日,好似没有下雪。”
是在说她落水那日。
“小姐,事情已毕,咱们回去吧。”知寒把宋诗柔落水的画面全部收进眼底,湖边还落着宋诗柔偷盗出来的钥匙。
宋玉笙说,那日有人来救了她。她有一还一,若是她宋诗柔运气也如她这般好,便会留得一条狗命。
能苟活于世又如何,宋诗柔欠她的,可不止这一条人命。
“好。”
雪已被油纸伞挡去,这路上狂风,却才刚刚开始怒号。
三月后,宋府西侧别院。
林姿哭红了一双眼睛,脸部浮肿,眼角有皱纹浮现,再也不见当日那副精巧的姨娘装扮。
那日,她反应过来钥匙丢失,便连忙去南侧看宋诗柔。终究是晚了一步,别院里人去楼空,孤零零的,只剩下被大雪压弯了的杂草。
她急忙喊人去寻找,花费时辰,这才在湖边发现了那串被埋住了半串的钥匙。等把宋诗柔打捞起来时,她已是奄奄一息,危在旦夕。
三月救治,只是得了个活死人的状态。
宋诗柔说不出话来,身体已在当初落水时被冻伤,留了后遗症,无法握起纸笔那样物件。她像是失了魂一般,只懂得呆呆傻傻的坐着,连进食都是下人伺候着。
宋婉柔看着宋诗柔这般模样,蹙眉,问还在身旁诊治的大夫,“如何?可还有救?”
大夫面露难色,又观察了番宋诗柔的症状,躬下身子行礼,摇头,“王妃恕罪,在下并无能力救她。”
林姿闻言双目赤红,也不顾及站在旁侧的宋婉柔,拿起柜边的花瓶,朝着大夫就砸了过去,“庸医!都是一群庸医!”
碎片飞溅。
大夫躲的快,没被碎片划到。宋婉柔反应慢些,被飞起来的瓷片划伤了袖口。幸而是在冬日,一副厚重些,没有伤到皮肉。
三月来,宋婉柔已是为了宋诗柔求访遍了名医,也不顾及纲常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