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竟然如此脆弱不堪。
柳生突然抱紧了怀里的江淇文。
他想起江淇文是如何教自己乐观的。
有天柳生突然伤感,说:“只有你爱我了。”
“话不能这么说。”江淇文举例,“要换种角度说,比如’只有中国有熊猫‘,换个说法就是——’中国拥有所有的熊猫‘。怎么样,是不是好听多了?”
柳生想了想说:“你拥有我所有的爱。”
江淇文反驳:“你说反了。”
柳生也反驳:“没说反。”
江淇文来劲了:“好吧,那我的肯定比你多。”
柳生不屑一顾:“每人分一点到我这儿肯定不胜多少了。”
两人打闹起来。
当时的柳生只是单纯觉得,感情里显得越无趣、越不体面的那位,也许才是爱得最深的。江淇文一直乐观又从容,那些情话出口成章、信手拈来,想必是无法理解他们这些别扭人的默默的深情。
但今夜,他直到他错了。他以为他的温柔和清醒来自于他的强大,实际上那些从容、那些乐观,都是硬装出来为了留下自己的乔装。他也只是一个刚成人的少年,面对那些从未接触过的、可能连答案都没有的问题,他一个人开战,一个人冲锋,突围,陷阵。
柳生缓缓搬开已经睡熟的江淇文,又悄悄从床上起来,在江淇文的那些笔记里,找到了私信提到的“长诗”。
柳生就着手机屏幕的微光,一字一句地读完。
眼眶里的热泪终于落了下来。
擦干眼泪,他又反反复复看了很多很多遍。
“我从来不骗你。”柳生回到床上,在他枕边说,“你拥有我全部的爱。”
像这样平凡的晚上也许还有很多个,但今夜,他在熟睡的爱人耳边,给出了也许是此生最厚重的承诺:
“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