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习惯是战时留下的,当时是给防空队员用的,那儿有个小火炉,他们用来煮热可可。之后,因为那儿没什么别人觊觎的东西,我们就把钥匙挂那儿了,对妇女协会的人也方便些。如果我们放在屋内——当他们想要准备场地时,我们却没人给他们送钥匙,这种情况就比较尴尬了,家里只有些白天干活儿的女仆,没有全天的仆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上了发条的玩偶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着,对这个原因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她的心好像已经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塞德里克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艾玛,你很忧虑。有什么事吗?”
哈罗德有些烦躁地问道:
“是吗,塞德里克,你能问问是什么事吗?”
“我刚问了。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在拉瑟福德庄园被杀了,”他的口吻很像维多利亚时代的戏剧演员,“艾玛肯定被吓到了——但艾玛一直是个理智的人——我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这么忧虑,哎,不管了,会适应的。”
“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杀人案对于有些人而言,接受起来要困难些,”哈罗德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道,“马略卡岛上应该经常有人被杀吧——”
“伊比沙岛,不是马略卡岛。”
“一个样。”
“不一样——是两座完全不同的岛屿。”
哈罗德继续说道:
“我要说的是,跟暴躁的拉丁人生活在一起,杀人案在你看来可能是家常便饭,但在英国可不是这样,这在我们看来是很严肃的事。”他越说越来气,“还有,塞德里克,你穿成那样出席公开的死因审判——”
“我的衣服有什么问题?很舒服。”
“不得体。”
“好吧,再说了,我只带了这一套衣服。我匆匆忙忙赶回家跟家人一起处理这件事,所以没来得及整理我的行李箱。我是一个画家,衣服穿着舒适就好。”
“所以你还在画?”
“哈罗德,什么叫我还在画——”
温博恩先生摆出威严的架势,清了清嗓子。
“这种争吵毫无意义,”他责备道,“亲爱的艾玛,我想问问在我回伦敦之前,你们还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
他的责备起了作用,艾玛立刻回复道:
“非常感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不用谢。死因审判这种事,最好还是有个人能代表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