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宜之倚在副驾上,骨头被黄酒般的月色泡软,绵绵着慵懒:“第一,车有保险。”
“第二,我很有钱。”
漆月勾着嘴角笑。
其实她怕喻宜之难受,开得平稳,喻宜之伸手一点,车载音响打开,飘散的钢琴曲如湖面荡涤的雾。
漆月问:“不听,行么?”
喻宜之也没问为什么,懒懒一伸手,又把音响关了。
微偏着头,阖着眸子。
漆月握着方向盘,听着喻宜之起伏的呼吸,明明已有音乐的节奏。
开到她家楼下,找了个空位停车。
喻宜之还往窗外偏着头,也不知醒了没有。
漆月解开安全带,缓缓吐出一口气。
“月亮。”
“你醒了啊。”漆月问:“叫我干嘛?”
“谁叫你了?”
喻宜之的声音又懒又薄,朦胧的透出风与月,靠着副驾座椅望着窗外,修长的脖子扭出一句现代诗的角度,雪肌间显现淡紫色的血管。
月光不忿,簌簌的落下去扑她颈间的光。
喻宜之道:“我是说天上有月亮。”
“哪儿?看不见。”
“从我这边的窗户能看见。”
“是吗?”
漆月倾身过去。
喻宜之一手搭在她背上,低头,轻啄在她耳廓。
嘴唇很凉,月光滚烫。
漆月一下坐直身子:“你骗我。”
“没骗你。”喻宜之扭头冲她浅笑:“我这边真的能看到月亮,不信,你再过来。”
漆月哼一声:“我不。”
喻宜之手指一挑,解开安全带,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不看天上,也行。”
眸光往漆月脸上落。
两人好似都不急着上楼,坐在车里晒着这一室月光。
漆月说:“以后你真的少喝点酒。”
“唔。”
“这算答应?”
“你想证明自己,我也想证明自己啊。”
她俩看着那么不同,骨子里却是一样的倔。
“喻总,你已经够厉害了。”
喻宜之动了动脖子,压在后脑的长发窸窣作响。
“累了?”漆月伸手过去,搭在她颈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
“你怎么会来华亭?”
“我有线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