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病历资料不知怎么缺了一份,我去外科问问,出来时正好撞见邓芸和陆医生在那边说什么,赶紧就往回走,结果电梯迟迟不来,眼看着她和陆医生说完话也朝电梯走了过来。
还没到跟前呢,就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面而来。
两个人站在那儿等电梯很有点尴尬,那股香味直往鼻子里冲,不知她什么时候开始抹这么浓的香水,我转身就想走楼梯下楼,结果电梯“叮”的一声就开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和她一块儿走进去。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本来气氛就僵得很,结果电梯也装怪,按得明明是一楼,它却在向上走,我低头看着地,不想搭理她。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来。
我低头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反应,抬头一看,6楼?电梯门前空空荡荡的,整个6楼也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我只好赶快按了好几下一楼,电梯门这才缓缓关上,慢慢往下去了。
走到一半,她不知怎么就突然开口跟我说话了。
“说也奇怪,那天我坐电梯也是这样,按了向下,结果它走到6楼,打开门来还没人,”她的声音很沙哑,显得很疲惫的样子,“你说是不是渗得慌?”
我心里不痛快,就回她:“这有什么渗人的,谁按了电梯,结果又走楼梯了呗。”
“那电梯也该先到6楼再下到3楼,再到1楼啊?”
她不依不饶地。
我哪里想跟她在这个电梯不电梯的问题上纠缠啊,电梯一到1楼,我就赶紧两三步并作走回住院部了,感觉那种俗气的香味还在我身上逗留了好一会儿。
这是先前第一次碰见她,那时没觉得什么,就只记得她看起来挺疲惫,抹着像花露水和香油混合的浓烈香水。
过了两天,我才真正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天晚上我值晚班,深夜都快12点了,201房02床的病人跟他家属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闹起来,吵得隔壁床的病人都睡不着,小张在帮忙协调,我去楼上请护士长过去。
护士长就让我在楼上帮忙把剩下有几份病人资料整理了。
往常医院人多挤不下的时候,三楼的走廊上摆着好几床挂着吊瓶,今年这时候还挺冷清。临近午夜,就只看见空空荡荡的走廊,吹着冷飕飕的风,墙面破旧,要么大片大片地脱了皮,要么全是蹭上的灰印子。
还在想今天晚上三楼谁看班,结果抬头就看见远处走廊里有个人影一晃一晃地走过来,模模糊糊的。
还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