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婵穿上鞋往门口走去, 但门拉不开,她皱着眉叫了声丹喜,门口有脚步声响起, 但传来的声音却不是丹喜的,而是一个从没听过的女音, “姑娘,这儿没有丹喜。”
戚婵在门后问:“这是哪儿?”
那人推开门, 是个陌生面孔, 她手上端着个红漆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碗浓稠的白粥和两样清淡的小菜,她将食物放在房间的红木桌上, 这才对戚婵道:“这是安庆宫。”
安庆宫?安庆宫在皇宫的东北角, 位置算的上荒僻。戚婵皱着眉问她:“你是谁?”
那人没回答,只是道:“姑娘该用膳了。”话落,她就转身走了出去,应该是午后了,几束光柱从半开的门口透进来, 将这间屋子分割成明暗几间,戚婵看着她缓缓地合上门,原地立了半晌,才转身在凳子上坐下,拿起了那碗熬煮的浓稠的白粥。
是应该用些东西了,她有些饿了。
戚婵在安庆宫一住就是十日,而这十日那个人并不和她说话, 戚婵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这日戚婵推开窗,窗外秋风瑟瑟, 她抱住好像有些冷的胳膊,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这场赌,她好像赌输了。
想着,忽然有钟声在皇宫响起,那钟声浑厚悲鸣,即使在荒僻的安庆宫,也清晰可闻。
门口传来吱哑的声响,戚婵扭过头,这段时间负责她一日三餐的侍女出现在门口,似是看清了她眼底的好奇,她对她道:“是丧钟。”
丧钟?戚婵语气有点惊愕:“谁死了?”
侍女看了她好一会儿,轻声回答:“是合元帝之妻,威远侯府的二姑娘,戚婵。”
戚婵愣住了?死的是她?不,死的不是她?是……世人眼中的合元帝之妻。思索着,耳边似乎有宫女太监们的哭丧声在她的耳边回荡,她不由得牵了牵唇,她扭过头,走到窗边,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却似乎并不能撒到她的身上。
戚婵还是没能出安庆宫,但饶是在宫内,看着远处朱红屋顶上挂着的白幡挂上又放下,也能知晓皇后下葬了。
半个月又过去了。
这日早晨,听到开门声响起的时候,戚婵站在窗边道:“我要见他。”
背后的脚步声凝了一下,而后道:“姑娘,今晚请你换上这身衣裳。”
戚婵闻言转过头去,便发现侍女手上拿着一个包裹,她把包裹在桌子上打开,露出里头那件宫女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