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林隐不知不觉在风雨小筑已住了一年多,看着秋去冬来复又春暖花开,他的个子也迅速窜长,虽才十四,看上去已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一样。
开春后,林隐便顺利进入了练气后期,此时,他已能控制真气在全身经脉游走,只是那道真气尚十分微弱而已。饶是如此,此间神速也让程八斤不由感慨,果然是林长老看中的弟子。而林隐只是心中暗笑,走过的路如今不过是重新走一遍罢了,哪怕改道而行,也难不到哪去。
书房里的那一百零八本书早被林隐背的滚瓜烂熟,至于他用来练字的铁笔,如今对他来说也已不是问题。经过一年多的练字,林隐早掌握了其中的诀窍,也明白了林听雨的用意。原来借助那支粗重的铁笔,他在写字时必需全神贯注,配合丹田运气方能控制自如。只要自己被身外事物分神,心中杂念一起,力道便无法掌握,纸上不是一滩墨渍,就是蚯蚓爬行、杂草乱舞。
看着桌边堆起的厚厚一沓蝇头小篆,少年不禁感慨:”笨办法倒也有效。”
最近这半年他也不再跟林听雨置气,虽然有时候对那个男人尤且忿忿不平,但看在其大方地将”缥缈剑诀”拿出来的份上也忍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缥缈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多数时候自己只有和林听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如果林听雨是慈师善男也就算了,但这个家伙成天只晓得盯着林隐干活练功,弄的林隐老大没趣。实在气闷了,就去找程八斤玩,顺便蹭饭吃。
这天下午风和日丽,林隐在书房里写了三页小篆,只觉手臂微微发麻,便放下笔来。左右无聊他忽然想道:”今天林听雨又出门了,我不如乘机溜出去玩玩。”
他想到做到,推开房门便朝山下走去。经过一片殿宇的时候,少年轻轻咂舌,”嘿,别说,小爷的泥瓦匠干的着实不赖,瞧瞧现在多像回事。单凭这一点,姓林的你收了我这个徒弟就不亏。”
如今一年过去,缥缈峰的道殿已经在林隐这位本峰大弟子的辛勤劳作下重新焕发了光彩,这大概是林隐入宗以来办成的第一件大事了,所以少年很得意。
林隐边走边想:道殿都修的差不多了,缥缈峰也是时候招点新弟子了,至少要把程八斤那家伙弄进来,不然对不起自己吃了他那么多顿饭。
沿着幽静的小路走了小半个时辰,前面一处山坳里楼宇参差,那里便是讲经堂。此时里面正传来阵阵读书声,林隐当然不会去那儿,远远绕过就朝东行去。
不一会儿水流声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