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奇警督再次坐在了亨利爵士的书房里,注视着他面前那个男人毫无表情的面孔。
到目前为止,格杰恩依然显得相当有尊严。
“非常抱歉,长官,”他来回重复着,“我想我应该主动说明这件事,但我确实忘记了。”
他充满歉意地看看警督,又看看亨利爵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长官,当时大约是五点半。我正穿过大厅,准备去查看一下是不是有邮局送来的信件,这时,我注意到大厅的桌子上放着一支左轮手枪。我猜测那是老爷的收藏品,所以我拿起它,送到了这里。当时,壁炉台边的架子上原来摆放这把手枪的地方空着,所以我就把它放回了原位。”
“指给我看看。”格兰奇说。
格杰恩站起来,走到他所说的架子前,警督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就是这把,长官。”格杰恩伸出手示意放在最尾端的一把小型毛瑟手枪。
这是一支零点二五口径的手枪——相当小巧的武器,显然不是杀死约翰·克里斯托的那把枪。
格兰奇注视着格杰恩的面孔,说道:“这是一支自动手枪,不是左轮手枪。”
格杰恩咳了一下。
“真的吗,长官?恐怕我对轻武器完全不在行。我可能过于宽泛地使用了‘左轮手枪’这个术语,长官。”
“但你能肯定这就是你在大厅里发现并拿进来的那支枪吗?”
“哦,是的,长官,我对此毫不怀疑。”
当他要伸出手的时候,格兰奇阻止了他。
“请别碰它。我必须检查上面的指纹,并且确认它是否已上膛。”
“我想应该没有上膛,长官。亨利爵士收藏的枪支都是不上膛的。此外,说到指纹的话,我在把它摆回去之前,已经用我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过了,长官,因此上面只会留有我的指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格兰奇尖锐地问。
但格杰恩仍然保持着那充满歉意的微笑。
“我当时想着它也许脏了,长官。”
门打开了,安格卡特尔夫人走了进来。她冲警督微笑着。
“见到你真高兴,格兰奇警督!这说的左轮手枪啊、格杰恩啊,是怎么回事?厨房里那姑娘正哭得山河为之变色。梅德韦太太狠狠教训了她一顿——但如果那姑娘认为她应当把自己所看到的事说出来的话,这样做当然是十分正确的。至于我,我常常不知道该如何分辨对错——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