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脑子里闪过“功高震主”四字,“所以,你要如何?”
“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局势吧。”陆行道。他见长孙愉愉磨磨蹭蹭,上前便想替她脱了外袍。
长孙愉愉却是像被雷击一般,“嗖”地躲开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陆行点点头,出了帐子,却在帐外站了片刻才离开。这几年宁园中的事儿,陆行压根儿就不敢问,甚至都不能向底下的丫头打听,就怕长孙愉愉知道了心里难受,但他又生怕长孙愉愉心里落下什么毛病。
其后的路程长孙愉愉不肯再待在马车里,而是自己骑了马。说来也怪,她的身子养尊处优时,时不时就出问题,这儿不对那儿不对的。路上条件恶劣些,她反而没什么问题。
一路上只能吃傅婆做的馒头并那蛋白,似乎也没任何问题,眼瞧着精神还好些了。
从京城到宁远关只用了三日功夫。
陆行将长孙愉愉留在了关内,自己身着甲胄要领兵出关去救定远侯。
长孙愉愉虽然听陆行说了一嘴的他领着怀王的兵马攻打城池的事儿,但这却是第一次亲眼见陆行穿盔甲。
说不得冰凉的银甲还挺衬他的。陆行本就生得高大,那种英挺威武,让长孙愉愉再也不挑剔他略显小麦色的肤色了。
当然白袍银甲,红樱铁锏,再配得个白面儒将,写入史书会更风流些,长孙愉愉鸡蛋里挑骨头地想。
临行前,陆行替长孙愉愉理了理额发道:“我就不说什么我战败的事儿了,也不安排你的后路了,想来若是我死了,县主肯定也不会独活的。”
长孙愉愉觉得陆九简直是岂有此理,哪有这样说话的。的确,他要是死了,她肯定也活不成,但她可不是为了追随陆九殉情什么的,她只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而已,就是现在,她也不过是怜悯他陆九,才勉强活着的好么?
长孙愉愉被陆行的话气得,飞起一脚去替他的腿骨,结果……
“痛,痛。”长孙愉愉抱着自己的脚原地转。
陆行忍不住好笑,“你没见我穿了盔甲么?这里头也有护膝软甲。”他在长孙愉愉跟前蹲下,“要不要我替你揉揉?”
长孙愉愉正想顺势一脚踩陆行脸上,但最终还是顾忌他的脸面,“你还是赶紧走吧。”
最是虽然这样说,但陆行领着人马一走,她又徘徊在城关之上一直眺望到再见不到军队激起的尘土为止。
半月后,宁远关的捷报传到了京城,陆行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