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头痛不已。
“可是你不应该骗我,你单单只骗我……”她又有些语无伦次,“你根本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谢慈将自己的手从谢无度手中抽出,猛地转身跑回房间里,将房门合上。她抵在门边,对门外的人说:“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你能不能离开。”
门外的人没有回应,亦没有声响,或许是走了吧。谢慈慢慢沿着门框滑落,长臂圈住自己膝盖,目光毫无焦点地落在昏暗的房间,地毯上有淡淡的光影,是门廊下灯笼映出来的。
不知道过去多久,谢慈才扶着门框站起身,她茫然地走向桌边。嗓子很渴,想要喝水。
屋子里没点灯,谢慈摸黑往桌边走,途中撞到凳子,重重地磕在小腿骨上,疼痛感瞬间侵袭。谢慈惊呼一声,踢了一脚凳子,而后趴倒在桌面上,轻声呜咽。
她想离开谢无度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乱,她的世界彻底天翻地覆,好像再没有什么能够信任的。当时被告知,她不是萧清漪的女儿,她都没有这么难受过。因为那时候,她还能有谢无度可以信任,她知道谢无度是她的后盾。
可现在,她最信任的那个人,不能相信了。
真的不能相信吗?他是骗了你一些事,可是他待你的情不全是假。
脑子里有个声音忽然冒出来。
谢慈从臂弯里抬起头来,又垂下去。可是她做人的原则便是不喜欢虚与委蛇,不喜欢假惺惺,她一腔赤诚待人待事,自然也喜欢赤诚的情感。
建立在虚假与欺骗上的感情,怎么可能真诚呢?
她慢慢环住自己胳膊,咬住下唇。更何况,她一向没有什么坏心眼,甚至可以说十分善良,但谢无度所做的那些事,都令她心惊。
她主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倘若旁人得罪她,她自然要讨回来,但是平等地讨回来,而不会因为旁人欺辱自己一寸,便要他人性命。
那是何等的残忍。
这样残忍的行事,却是谢无度的常态。
他们之间,根本截然不同。
即便她这一回心软,选择留在他身边,那么以后呢?以后长久的岁月,又要如何相处下去?
这日夜里,谢慈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这一宿睡得并不安稳,总在做梦,全是噩梦。待眼皮沉沉睁开,便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侧躺着,一双手横在她腰间。
谢慈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已经凭借熟悉的气息认出谢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