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双全,常年混迹于朝堂中人,刘俭的些许心思,他自然是能看的出来。
一份既得罪了宦官,又不会被批准的上奏,他执意送至尚书台,完全违背了他平日里的行事之风。
“不瞒老师,正是如此,不过老师不用担心,弟子的这份上奏,陛下定会恩准。”
卢植听到这,不由大奇:“此事,汝事先与陛下有议?”
“弟子若是事先不曾禀明陛下,又能敢行此鲁莽之事?此事陛下已恩允弟子,令我自处,恩师尽管放心。”
卢植听到这,不由长舒口气。
“当今天下,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为陛下这般所亲之人,为师思来想去,却也只有你一个了。”
“弟子只不过是占了宗室身份的便宜,若论对朝廷的贡献和陛下的信赖,除老师之外,朝堂之中再无二人。”
卢植没回答,他只是伸手从桌案上拿起一木尺,随后对着刘俭勾了勾手指。
刘俭无奈地砸吧砸吧嘴,慢慢地伸出手掌。
“啪!”卢植用尺不轻不重地在刘俭的手掌心上敲打了一下:“以后当着为师之面,莫要吹捧过甚,有一说一。”
这老头,还挺有心情逗徒弟玩的。
“谨记严君教诲。”
随后,便见刘俭坐下道:“老师,学生已经跟陛下陈明,越骑营需要改制,不只是越骑营,包括北军五营在内的军制,皆需换血,整顿军治。”
“为何如此?”卢植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向他。
“学生不敢妄言,不过雒阳虽然繁华依旧,但天下诸郡这些年来山贼林立,流民日众,寇匪横行,氓首愈多,地方豪右兼并日重,依学生之见,这虽非朝夕之事,似已快到了一个临界点,学生有感觉,这天下早晚会出事的。”
卢植闻言沉默不语。
“老师觉得学生所言不对?”
“不,你说的很对,而且你很有远见,能比大部分人预先看到这些异状,这一点令老夫很是欣慰。”
说到这,便见卢植支撑着身体站起身,走到旁边的架子上,按顺序查找了好一会,方才取下了两份简牍。
“你且看看吧。”卢植叹息着将简牍递给刘俭。
刘俭仔细打开,却是尚书台的去年的两份归档公文。
其中一份,是记载去年的下半年发生在益州巴郡的一场战乱,板盾“蛮”连年反叛不息,益州诸事难通雒阳,直到去年曹谦为巴郡太守,宣诏抚慰,事情才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