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竟是一星半点都记不得了。
今日同清茶一起进来伺候的宫女,元欢这几日并未接触过,待那人端了盥洗盆出去,清茶才同她轻声细语地介绍:“公主,那位是元盛公公带过来的人,说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名唤竹枝,日后就同奴婢和桃夏一起,照顾公主的寝食起居。”
元欢听完了清茶的介绍,只点头颔首,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直到用完了早膳,她坐在窗边的罗汉小榻上,满腔的心思便再也掩不住了。
因着她眼睛的问题,这几日下来,无论她在做些什么,身边总会跟着好些人,生怕她哪里磕着碰着。
元欢只是不知道现下守在她身边的,有没有她认识的。
可她能叫出名字的,统共就两个。
一个清茶,一个桃夏。
可回应她声音的,是另一个柔和的,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许是她脸上疑惑的神情太过明显,那人头一句就自报了性命,“奴婢竹枝,奉命来照顾公主。”
元欢经这么一说,便记起了早间清茶说的话,她皱了皱眉,开口问:“清茶做什么去了?”
“清茶为公主煎药去了,公主可要奴婢去将人唤来?”
竹枝心灵手巧,做事细心,也不多话,所以才被元盛看中,提拔到了建章宫伺候,几年下来,也在成武帝跟前露了不少面。
此次元欢眼睛出了问题,严褚思来想去不放心,怕两个贴身宫女伺候不周到,不仅拨来了几个二等宫女伺候,就连颇受重用的竹枝也来了。
竹枝的声线柔和,是那种一听就让人觉着舒服,可以依赖的嗓音,元欢先是摇头,而后纠结地皱了皱眉,低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为何都叫我公主?我与皇上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梦中,严褚那样喜欢她,什么都依着她,可她自个却是半分不为所动,只要一见着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她会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是皇帝,她却是公主。
皇帝和公主能是什么关系呢?无非是姐弟,要么就是兄妹关系。
这样一来,她失忆前对严褚的态度,便能解释得清了。
元欢早上一起来,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了这么个事,而这想法一旦开了闸,就再也收不住了,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就连早膳也只匆匆用了几口。
她再憋在心里不问出来,还不知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出来。
这实在太荒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