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感情,苏太后没了法子,只能自个死咬着不松口。
虽然她的松不松口,并没有谁在乎。
于是梧氏被嬷嬷引着到慈宁宫的时候,一眼见到的苏太后,虽然不见笑,但也并不是一上来就想吵架的姿态,这才松了一口气。
“臣妇请太后娘娘安。”梧氏行礼后落了座,端着一盏清茶,外头温度实在有些低,她此时此刻鼻子里尚还往外冒着冷气。
苏太后便抿出一缕极淡的笑意,破天荒叫了声大嫂。
梧氏生在平州,温柔刻进了骨子里,但同时也是个胆小的,哪怕被苏俞护着大半生安稳,但面对着功勋世家的夫人,总觉得自己莫名矮了一头,面对苏太后时,这种感觉便格外明显。
苏太后一叫她大嫂,她立刻坐立难安起来。
说起来,苏太后只比苏俞小了一岁,而梧氏比苏俞小了整整十多岁,两人年龄、身份皆不对等,她会紧张也是正常的。
“昨日兄长托人进宫给哀家传的事,可与大嫂商议过了?”
梧氏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如实道:“将军半年前便有这样的想法,加上诚仄这段时日又惹了祸,将军恨铁不成钢,这才……”
苏太后原就僵硬的笑容淡了几分,她亲亲热热地抚着梧氏的手,声音沙沙哑哑:“兄长脾气暴,说的也尽是些气话,大嫂性子柔,也该多劝劝兄长,这哪有放着亲儿子不要,却让个外人承袭爵位的道理?说出去只怕天下人大牙都要笑掉。”
“大嫂的名声也不好听呐。”
梧氏再迟钝,也从这话里听出了不满和威胁的意味,但这话她听多了,因此只是低着眸,温温和和地笑:“太后娘娘说的是。”
“臣妇今日进宫,也是因着这事想求太后娘娘帮着劝劝,您也知道将军那个脾气,认准的事怎么说也不听。”梧氏说着说着,眼角边就湿了,她用帕子点了点,无比诚恳地望着苏太后,又道:“太后娘娘与将军相伴多年,兄妹情深,您说的话将军还能听进去几分,臣妇却是没有法子。”
不等苏太后变脸,她又柔柔弱弱说了句:“娘娘知道,臣妇家里情况不好,没有什么能靠得住的亲人,是将军收留了臣妇,这才有了今日这般的神仙日子,臣妇又怎敢忤逆将军的决定呢?”
苏太后一噎,心里突然蹿起一团无名火,不上不下,烧得她心都痛了。
她要是能劝得住苏俞,这梧氏当年还进得了门吗?
简直玩笑!
半点用也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