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眼睛都肿了,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不若奴婢今日拿着牌子去调香馆,让管事再找一味镇定助眠的香来用着?”
元欢嗓子有些不舒服,她咳了咳,问:“我何时哭了?”
昨夜桃夏和清茶一起守的夜,听元欢问,她便有些纳闷地提:“姑娘昨夜睡下不久就开始胡乱说话,到了后边好容易缓下来睡一段时间,临近天亮,又默默地淌眼泪,奴婢和清茶姐姐叫了好几声,您也听不见。”
话说到这个份上,元欢再一想起昨夜那个梦,脸色便又疲惫苍白了几分,她才要问自己说了什么胡话,就听见高忻的声音从院子外头传来。
“哥哥。”元欢只穿了件薄衫,整个人单薄得厉害,弱不禁风的样儿,高忻见了,眼皮一跳,问:“哥哥不过两三日没来,怎么又将自己折腾瘦了这么多?”
元欢不以为意地笑:“哥哥每回来都说同样的话,也不嫌腻的。”
高忻见她精神还不错,便指了指对面的软凳,道:“别站着,哥哥来和你说些事。”
元欢于是从善如流地在他的对面坐下。
两个丫鬟识趣地退出去带上了门。
高忻是专程来同她说程双的事的。
元欢的身世虽然坎坷了些,但到底是正宗的高家血脉,认回来的过程费力,但结局是好的。
可程双却不一样,她身上虽也流着一部分高家的血,但到底是程家的人,就算将她接回高府,给安排个什么身份的好呢?
高家后嗣中,没一个成了亲的,更遑论生儿育女,但若是将程双记在几个姨娘名下——实在乱了辈分。
元欢听高忻说完,也觉得有些棘手,她垂眸静思片刻,突然问:“哥哥是打算暂时收留双双还是……”
高忻:“进了我高家的门,自然是高家的姑娘。”
“哥哥就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若是程家找上门来,要让双双认祖归宗呢?”元欢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提醒:“总不可能将她的姓也跟着改了,高家还没有一手遮天的本事,程家真有心想查,并不难。”
高忻眼里闪过一丝戾气,“那群贪生怕死的也敢来高家讨人?可忘了当初是谁将程双交到皇上手中的吗?”
“想讨人,也得看他们做了亏心事后,还有没有那个胆子。”
元欢默然,半晌后突然来了一句:“哥哥,你说若是将欢欢记在我的膝下,可行否?”
“胡闹!”高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你一个未婚姑娘,哪来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