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峥颔首, 瞥了一眼脸色比什么都臭的沈子平,微叹口气,又默了几秒,才问:“一个可能逃逸的嫌疑人, 警方的追查方向是?”
在场的每个刑警在校时都学习过嫌疑人追踪相关知识, 这个问题根本难不倒他们。
问及专业,饶锡胸有成竹, “如果刚刚逃跑,除了调看监控弄清出逃路线外, 有外逃可能的, 我们通常盯几个地方——各大车站、渡口, 高速出口、国道也会设卡, 基本99%能抓回来, 1%那些能顺利躲过盘查的都不是普通人。对于这类人, 首选肯定是盯父母家,其次是盯他身边可信任的亲朋好友,再次,有些报复心很强的, 会去找一些和他有过节的人。没有外逃, 还在市内转悠的,就是去往网吧、小旅馆、洗浴中心等等一些管理不是很严格、容易脱身的地方。是个人就要吃饭睡觉,在哪里吃饭睡觉比较不会被警察发现、也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他们就会往那儿去, 废弃的仓库、厂房、桥墩下、地下通道什么的, 都有可能,有钱也就罢了,如果没多少钱,坚持不了几天,心理很容易崩溃。尤其那些通缉犯,东躲西藏的还不如乞丐,被抓之后他们反而轻松了。”
沈子平憋不住,“禾诗蕊跟他们能一样吗?!”
饶锡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沈副队长的意思是——”聂羽峥不动声色地替他打了个圆场,“禾诗蕊和那些作案后匆匆逃离之人不同,她虽然重获自由,但没有身份证、驾照等证件,也没有手机和网络,飞机、火车等交通工具都无法乘坐。何况她离开案发地三年多了,现在全城布控、搜索就是亡羊补牢。”
饶锡点头,“而且,她离开的时候也没人在后面追捕,心理压力没那么大,从容很多。但是她有钱——曹义黎第一次拿去的5万和第二次的15万,曾大强都没存入卡里,如果她要走,别说路费了,用作生活费,省着点花,撑个两三年不成问题。中国那么大,手里有钱,去哪儿都可以,我们只能按部就班找线索。”
沈子平意识到自己莽撞了,定了定神,说:“现在我们坐在这里猜她去了哪里,那么多城市、乡村怎么猜得过来?这些年,鹏市的城市建设很快,许多地方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与世隔绝了那么多年,且不说在心理上与社会存在一定脱节,忽然回到外部世界来,不熟悉路线,要走、要逃,都没那么容易。”
见他回到了正轨,聂羽峥接着他的话说:“她出来后,安全方面的需求比吃、穿、住要强烈得多,首先会想方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