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裘剑眉内敛, 倏尔间抬了眸, 道:“娇娇, 孤会一直宠着你。”
平生第一次当着女人跟前说这等子话,太子殿下自觉满腔情深诚意就差摆在她跟前了。
他本就不是个重、欲的人,这么多年也就瞧上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东西, 未来嫡子出生,那必然就是东宫太子, 日后谁也欺负不到他们娘两身上去。
可若说从此椒房独宠, 太子殿下又觉荒谬, 皇家注重子嗣绵延,现下那些大臣附庸已显不满, 不过是因为她占着嫡妻正妃的名头,旁人再是不满也说不得什么。
可往后,离了东宫,一国之母该有的量度怎么也要做出个样子来。
唐灼灼站起身来, 青丝覆盖的雪白肌肤下还留着半个时辰前的青紫红痕,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明明前不久还在耳鬓厮磨的两人,如今在情腻味还未完全消散的房间,倒是隐隐对峙了起来。
她偏头不语, 尖长的指甲划过掌心的嫩肉, 男人的目光越见深幽,像是两柄锋寒的剑立在头顶, 她抚了抚衣袖,恍若无事地对着霍裘笑:“殿下自然会一直纵着妾的。”
压力骤然消弱, 灯光下唐灼灼的表情晦暗不明,在霍裘的角度瞧着,却分明是微微翘着嘴角的。
一直宠着纵着,就是无论东宫乃至日后后宫进了多少新人,嫡妻嫡子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倒也真是,男人说话一向一言九鼎,这样的承诺,真算起来,她还算是赚了。
一时无话,红烛摇曳不止,熏香阵阵,唐灼灼掩唇打了个哈欠,眼底泛出些银光,声音困意绵绵:“妾困了。”
霍裘微微颔首,见她上了床榻,也就跟着坐到床沿前,替她掖了掖被角,而后道:“孤还有些事情,明日再来瞧你。”
他转身走到了门口又转身,肃着脸道:“若不按时用膳,孤自不轻饶,你该知晓轻重。”
琼元帝如今当真是在用汤汁药丸吊命了,京都气氛一日比一日紧张,乾清宫却还是老样子,重兵把守,除了太子霍裘和皇后之外,其余人等,一概进不去,唐灼灼带着人去了几回,也不过做做样子罢了,被人好言好语地请着回了。
六皇子与言贵妃也不出意外被挡在了门外,气得面容扭曲,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下去。
朝堂上那些官员最擅揣度圣意,一个个人精一样,瞧着这仗势,自然明白了时势,一时之间都心照不宣躲在府里避祸。
八月初七,霍裘从宜秋宫拂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