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浑的声音刺破耳膜, 霍裘硬生生顿了步子, 听出那大虫声音里不满的警告意味, 瞳孔里聚集起深幽的黑色。
他一停下步子,身后的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唐灼灼,回来!”男人的声音里到底带上了震怒和未知的惊惧, 他从身后抽箭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林间的风带着些溪水的甘甜,吹得枯叶纷落, 正巧落下几片在那大虫的鼻子上, 它伸出两只黄色的大爪子去挠, 倒是像极了童心未泯的孩童。
唐灼灼见状,轻轻拧着的眉头倏尔就舒展开来, 她知道霍裘的担忧,转身轻声道:“陛下别担心,咕噜就是来找臣妾玩儿,它不伤人的。”
听了这话, 一直跟在霍裘身后的李德胜身子险些有些不稳,不伤人?就方才那一声吼,他甚至都见到了它血盆大口里未消化掉的肉沫,还卡在牙缝里。
我的娘娘诶, 那可是只活生生的不认人的野兽啊!哪有有那么通灵能认得几年前的人?
霍裘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那瞧起来就不好对付的长虫,恨死了她这永远不听话的性子。
想上前去护在她跟前将人拉回来, 却又忌惮这怕那野兽不管不顾直接将她咬伤,到底投鼠忌器, 崇建帝人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还只能眼巴巴坐以待毙。
小女人背影再纤细不过,长风吹起她的发丝,也吹动了她雪白脚踝上的银铃,叮叮当当的空灵又幽静,如果不是旁边有只安静如猫的猛兽,崇建帝甚至要再一次被迷了眼。
咕噜从石头上跳下来,动作轻盈划出一道矫健的弧度,唐灼灼眼里闪过些许紧张,见它慢慢围过来,试探性地低呼:“咕噜?”
它顿时从喉间溢出几声低低的吼声,对这个称呼不是十分满意。
与小时候如出一辙的动作让唐灼灼松了一口气,她微微弯了眼睛,半张侧脸柔和得不像话。
咕噜是她与朱琉一同救下的,那时候恰巧遇到屋塔幕,过了这么久,她仍记得当时朱琉红着脸磕磕绊绊上前搭话的神情。
只是比起两年前,咕噜的身形大了五六倍不止,长长的尾巴扫过唐灼灼的脚跟,她抬脚躲了一下,却被咕噜用两只爪子牢牢摁住了脚。
所有人顿时呼吸一窒,霍裘剑眸微眯,搭在弦上的箭一触即发。
唐灼灼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并没有觉着半分痛意,咕噜没忘记把它那尖长有力的爪子收起来。
它伸出一只前爪,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