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样直白,直白到让人想糊弄忽略过去都不可以。
林真知道他的想念和自己的想念截然不同,动作停顿了一下把人放到枕头上靠好,垂着眼睛夹面条递到他嘴边:“来这里通知的衙役说得含含糊糊的,这次袭击安远镇的是不是不止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伙流民军,还有其他人掺和进来了?”
面条是家里其他人做的,比较厚实的刀切的面,汤里放了猪油和煸炒过的脆脆的油渣,哪怕在之前都是很好的早饭了,更别说是现在。
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一顿热乎的顾凛吃得很快,林真喂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趁着面条冷的空隙,顾凛点头:“我们遇到的那支流民军只有五百来人,后另有一支从府城那边流窜过来的,两者合在一起有两千三左右。”
“怎么这般多!”林真震惊不已,他不知道安远镇有多少士兵,但是从村里去的民兵数量看,应是不多的。
在纯靠人命填的冷兵器时代,人数的悬殊极其致命,他望着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肉,连吃东西都要自己喂的顾凛,再望着同样住在这间屋子里的其他士兵,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比顾凛早醒来一些的聂勇靠在墙上:“我们三个所里的人只有四百多个,不能正面应战,顾领队就出了一个分而歼之,敌多我跑,敌少我围,依靠我们这些当地人对地形地势的熟悉,一点点消磨流民军的法子。”
“对,顾领队还带着我们去沿途阻击他们,率先杀了他们几百个人。”张铁也醒了,正被林石头喂着面条。
他伤得重,腿上一块肉都没了,林真前天晚上带着人给他处理的时候还以为他会撑不下去,没想到他体格很不错,硬生生挺过来了。
顾凛是最后一个醒的,其他醒过来的人七嘴八舌地把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样全倒了出来。
给顾凛喂面的林真,给张铁喂面的林石头,还有其他原本在屋子里院子里做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过来,听他们说这些离他们很远的事情。
最后,张铁道:“原本我们要从山崖那里绕着走的,但是顾领队发现了流民军,我们就一路奔袭过来了。”
“你们不用担心,那伙流民军全被我们解决了,不会再回来。”
张铁脸上的胡子好多天没有刮了,毛乎乎的,看着像三四十岁的大汉,但是听声音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村子里有不少这个年纪的小伙子,但都是普普通通的地里刨食的,别说什么杀流民军了,胆子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