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本来想走,不知怎么又被自己双脚带着,骂骂咧咧走到了看台上坐下。
操场晚上没灯,只有一左一右远远两栋教学楼的灯光传来,每个窗口的灯远得像颗小星星。
漆月摸了支烟出来抽,吐着烟望了眼天,天上也缀着零碎的几颗星星,但今天看不到月亮。
操场上黑漆漆的,只剩少女一个挺拔的背影,一圈圈跑着。
漆月又骂了声:“装叉犯。”
可喻宜之还在跑。
还在跑。
还在跑。
有人能为了装叉做到这地步?
喻宜之跑到看台边的时候,漆月站起来走过来趴到栏杆上,点点自己的耳朵。
喻宜之把耳机摘下来。
漆月:“你要跑多少圈啊?”
喻宜之:“十二。”
漆月:“还剩多少圈啊?”
“三圈。”
喻宜之又跑了两圈,到最后一圈的时候,漆月远远看着喻宜之的身影,都知道她体力已经完全耗尽了。
喻宜之大口大口呼吸着,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真的跑不动了。
可喻宜之其他的人生目标也很难,远远难于五千米。
每次感觉到极限的时候就要放弃么?
不甘心,喻宜之真的不甘心。
胸腔里的懊丧鼓噪着她快要爆炸。
她更大口的喘息:呼哧,呼哧,呼哧。
手和脚已经不受控制的要停下来了,这时有人叫了她一声:“喻宜之。”
喻宜之满额是汗的抬头。
漆月一张懒散的笑脸,一头张扬的红发迎风招展像一面旗:“喻宜之,加油,你要是跑完这最后半圈,我就请你吃阿尔卑斯。”
喻宜之:“你说的。”
“我说的。”漆月笑得越发懒:“我说的话,从来都算数。”
喻宜之点点头,继续向前跑去了。
这次漆月许诺给她一颗糖。
而这时的漆月尚不知道,她想要得到的许诺,还有更多。
从看到漆月浑身狠戾、为了帮一个女服务员而大打出手开始,漆月,也已变成了她的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