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双脚,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
喻宜之压过来,把她刚打开的窗户关上了,还瞪她一眼,所幸考虑到前座的司机,总算没再吼她。
接着手臂一勾,让她没伤的那侧额头靠在自己肩上。
漆月想挣,又被她把头按回去。
“老实点。”她用只有漆月一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像温存的耳语,语气却很凶。
喻宜之一路搂着她,漆月发现她在发抖。
“喻宜之。”她压低声音:“我真的没事。”
喻宜之抖得更厉害了。
车快到医院时,喻宜之已经迫不及待拿手机扫码付钱,车一停下立刻把漆月拽下车,像漆月是她手里拽的一个风筝。
进了门诊楼。
“喂,喻宜之你走反了,包扎在这边。”
喻宜之冷笑一声:“你倒很熟,七年里又来过多少次?”
漆月又默默不说话了。
虽然她看上去是更凶更痞的那一个,喻宜之看上去是更冷更静的那一个,但喻宜之要是真生起气来,她是绝对不敢惹喻宜之的。
不过现在想来,喻宜之以前其实对她挺宠,要说真正的生气,也就那一次。
漆月重伤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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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快到盛夏,漆月满心满意盘算着即将到来的恋爱一周年纪念时,被钱夫人叫到办公室。
“跟你一起住的那个女孩是谁?”
“哪有女孩跟我住啊?”漆月懒慢笑道:“我奶奶算么?她偶尔撕窗花来着,也算少女心。”
钱夫人数着念珠瞥她一眼。
她立刻知道装傻没用贫嘴也没用。
钱夫人这种人,不把一个人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怎么会用。
于是正色答道:“我高中同学。”
“你高中早毕业了吧。”钱夫人问:“现在呢?女朋友?”
漆月知道不承认也没用:“嗯。”
“谈多久了?”
“快一年了。”明明是都已知道答案的问题,问出来,好像考验她老不老实似的。
“你不是谈朋友从来不超过两周么?”
漆月低着头,平时慵懒狠戾的调子里透出一点温柔:“她不一样。”
钱夫人微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喜欢我的员工有软肋。”
“我会小心。”
钱夫人摇摇头:“我给你透个风,阿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