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难以捉摸,有时候一天出现两次,有时候一周都不出现。
他不给喻宜之任何揣测他行动轨迹的机会,他像一个随时会出现的白日噩梦。
在这样的模式下,喻宜之随时紧绷着肩,即便喻彦泽不出现的时候,她也被那片挥不散的阴云笼罩。
喻彦泽比喻文泰,更过分也更可怕。
在这样紧张的状态下她发烧了,烧了两天后的一个傍晚,不得不提前请假回家,总监对她倒是很客气:“没事,去吧。”
她不知这种客气里有没有喻彦泽的影响在,也许根本没有,但她仍觉得毛骨悚然。
最令人发疯的,就是这种阴云无孔不入、却又无法捉摸的状态。
她坐公交车神魂不定的回家,快走到旧筒子楼下的时候心往下一坠,那是一种久违的心安的感觉,像在海上漂流已久的人遇到一块浮木。
她的女孩站在树下,一头红发像驱散阴霾的火光。
不知漆月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她快步往那边走,快走近了才看到漆月身边还有一个人,是大头。
喻宜之潜意识觉得,两人商量的事或许与漆月想盘下酒楼有关。她挑了条漆月不会看到她的路线悄悄靠近,藏身在巨大榕树的另一面。
“你跟喻宜之还在谈?”
漆月叼着烟:“明知故问。”
“盘下钱夫人那酒楼的事,怎么样了?”
“我跟钱夫人说了,她说如果我一定想盘,交给我也行,锻炼锻炼我,以后还有更多产业可以交给我管。”
喻宜之躲在树后蜷了蜷手指。
大头叹道:“漆老板,以后要发达了啊。”
漆月“哈”一声,那一声里其实并没太多喜悦,而是一种憋着劲想要证明自己的狠绝。
“其实……”大头终于忍不住说:“我有句不该说的话。”
漆月吐出一缕烟:“不该说就别说。”
“如果不是你,这话我绝不说。”大头开口:“但是漆老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想往上爬,又想继续跟喻宜之在一起,这对你们俩都是种麻烦?”
“你怕有人缠上她?当老子死的吗?”
“我不是担心她,我知道你就算拼命也会护着她,我担心的是你。”大头说:“说到底,你太在乎她了,而我们这样的人,不该有软肋,也最怕有软肋。”
长久的沉默。
漆月的声音里藏着缭绕的烟雾和西沉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