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间的耳朵像染了头发的染料,红了。
她是在想事。
想昨晚喻宜之俯在她身后,两只细瘦的手臂圈着她,压着她的背,带着她身体随《月光奏鸣曲》的律动起伏……
她的双臂并没有真实的拥抱漆月,可她的体香她的呼吸,都形成了密不透风的隐形拥抱,对漆月画地为牢。
漆月清清嗓子:“咳,那什么,你听力没问题吧?”
喻宜之似乎有点好笑:“你说什么?”
她想了想:“我英语听力从来都是满分,从这个层面来看,大概是没问题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漆月烦躁的一挥手:“我是说我昨晚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到?”
“哦,那个……”
漆月紧张的吞了下口水。
喻宜之慢条斯理的说:“听到了。”
漆月拳头都握紧了,她经常莫名其妙觉得被这个女的调戏是怎么回事?
漆月:“那,你怎么说?”
喻宜之看了下她手:“拿的什么?”
“红豆面包。”
“你不吃么?”
“怎么你要吃?”漆月嗤一声:“要吃不会自己买啊?你又不是没饭卡。”
她突然想起,一中饭卡的消费记录是可以查的,买了些什么一目了然。
“我k,不会这么变态吧?”指喻文泰。
喻宜之大小姐连阿尔卑斯糖都不能吃,又哪会被允许吃这满是反式脂肪酸的红豆面包呢。
喻宜之笑了下。
漆月烦躁躁把面包往喻宜之怀里一丢:“拿去拿去。”
喻宜之慢悠悠撕开包装袋,靠在走廊边的方柱上,咬了一口。
漆月忽然想起,她第一次给喻宜之吃阿尔卑斯糖的时候,也是在这,喻宜之也是这样靠在方柱上。
这会儿喻宜之咬着面包,一点点红豆沙沾在她淡粉的唇边。
像一颗痣,喻宜之变媒婆了——漆月觉得有点好笑。
可下一秒她肚子隐约的叫起来。
是饿了么?
是想吃喻宜之唇边的红豆沙么?
她终于走过去,伸手,轻轻揩掉喻宜之唇边的红豆沙,手放进自己嘴里,轻轻一吮。
K市的冬风并不凛冽,扬起少女漆黑的发,一圈乳白色的毛衣领有细碎优雅的花纹,黑色的眸子闪闪发亮。
漆月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