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字如其人,粗看潦草,细看有种很张扬的漂亮。
喻宜之匆匆把贺卡装好,藏回夹层,背着书包溜出休息室。
远远却看到喻文泰和台长站着讲话,挡住了她想悄悄离开的路。
喻宜之立刻转回休息室,推开窗往下看了下,这里是三楼,不过老建筑层高不高,二楼支出来一个挡雨的雨篷。
她的心砰砰直跳,快速把高跟鞋拎在手里翻出窗外。
这时雨已经下得大了,喻宜之一翻出窗外长发就被风吹起,很快又被雨打得黏在脸上,窗框抓在手里都打滑。
她的心跳得更厉害,在心里说:疯了吧喻宜之?
可她发现自己这样的心跳,半是因为紧张,半是因为畅快。
她扔了高跟鞋,脚在空中摆了两摆,踩上雨篷的时候又差点一打滑。
终于落地,她光脚在雨中跑起来,给漆月打了个电话,但关机。
无所谓,漆月今晚总会回家的。
少女在雨中向前跑,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然姿态,她想着漆月的样子,一头红发像一团小小的火,在她心中跳跃、招摇。
那是她人生中第二次,无比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她希望今年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明年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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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没钱,一打专车又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好在漆月家离电视台不远,她一路跑过去,地面上有碎落的花瓣花粉,连带着浅浅一层积雨,赤脚踩上去是一种奇异的触感。
怎么会没划伤脚呢?很久以后连她自己回忆起那个夜晚,都觉得近乎魔幻。
她跑到漆月家楼下,那株巨大的榕树在黑夜里像来自远古的守护神,她喘着气往楼上望,漆月家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
她轻手轻脚的走上去,漆红玉苍老的声音传来:“谁啊?是阿月回来了么?”
老人睡眠浅,晚上总是睡不着。
喻宜之躲到一边。
原来漆月还没回来。
她一个人下楼,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实在累了,又在台阶上坐下。
K市不大,并没有大城市那种人山人海跨年的氛围,黑暗里静悄悄的,只听到一滴滴雨砸在水泥地上滚落,又被附近的泥土吸收了一部分。
喻宜之心里有股奇异的宁静。
她知道漆红玉在家,漆月总归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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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喻家别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