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日,喻宜之就走了。
漆月以为自己忘了那头纱,任它在衣柜深处腐朽发霉,可是七年后得知喻宜之回了K市的第一个晚上,她就把头纱翻了出来。
找的一点不费劲,连位置都记的清清楚楚。
她冷眼看着那头纱生出了一块一块黄色的霉斑,难看得要命,被她狠狠扔进垃圾桶。
那头纱其实从来衬不上喻宜之。
这会儿喻宜之试穿着一件香槟金的礼服,整个人美得闪闪发光。
她拿一身耀黑丝缎礼服,对漆月:“去试试。”
“我?”漆月嗤一声:“要穿这种衣服的话,我宁愿不去。”
“你要去。”喻宜之款步走到她身边,对她咬耳朵:“以前追过我的人应该也会去,你不想去看看吗?”
漆月一怔。
被喻宜之把礼服塞她手里推进了试衣间。
漆月从没穿过这种礼服。
细吊带,鱼尾裙摆,胸前有胸垫,需要把内衣完全脱掉。
漆月不习惯,觉得胸前空荡荡的很没安全感。
喻宜之在外面敲门:“出来看看。”
“不要吧……怪怪的。”
“那我进来了。”
“别别。”
漆月走出去,手和脚都有些没处放。
喻宜之拉着她站上一个小小圆形试衣台。
“很好看。”在后面扶着她腰,那姿势说礼貌也礼貌,说暧昧也暧昧。
漆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最后化为压低声音的一句:“喻宜之,你总想把我变成一个不像我的人。”
从前的耳环也是,现在的礼服也是。
喻宜之沉默了一下。
“那脱了吧。”她轻描淡写的说。
漆月默默换回自己的衣服,衣服上的温度犹在。
喻宜之改了点妆又做了头发,带她打车去赴晚宴。
在宴会厅门口遇见秦老,由秘书扶着,看着漆月笑问:“这只小豹子是谁?”
漆月双手插在卫衣兜里斜眼:“老头儿,别跟我套近乎。”
助理刚要说话,秦老摆摆手,笑眯眯的:“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喻宜之:“她叫漆月。”
秦老点头:“像夏天一样,好名字。”又对喻宜之道:“进去吧,我打完一圈招呼,就来跟你聊。”
他由秘书扶着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