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我会去找院长,能减免的费用都帮你减免掉,只是剩下的钱……”
漆月小声但坚定的说:“我会想办法。”
陈医生张了张嘴:“好。”
其实作为一个更懂生存维艰的成年人,他何尝不知道对漆月这种混街头的孩子,四十万犹如天文数字,她能有什么办法可想?
可他是医生,每天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一个个都要他解私囊去帮,他真帮不过来。
他看着漆月的背影走出去,抛开那头张扬的红发和那件吊儿郎当的卫衣,那背影看上去其实很瘦弱很单薄,就只是一个十七岁无依无靠的孩子。
陈医生在心里默默说:孩子,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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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走出诊室,漆红玉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她:“阿月,医生找你什么事?”
漆月笑着跟护士道谢,挽过漆红玉胳膊:“说你这段时间身体很好,让我帮你继续保持呢。”
漆红玉笑:“那就好,我这身体,就怕拖累你。”
“什么叫拖累?”漆月不高兴:“奶奶,有你在我才不是孤儿,知道么?”
祖孙俩依偎着走出医院,中午漆月简单给漆红玉下了碗面,说句自己出去吃就匆匆出了门。
摩托车行一早就有人找她修车,她推到下午,这会儿叼着烟,一边修一边理着脑子里的思路。
忽然扳手重重夹在她大拇指上,漆月大叫一声:“我k!”
烟又掉下来,掉在牛仔裤上,漆月盯着那烟头,逐渐在牛仔裤脚烧出一个难看的洞。
小北过来帮她捡开烟头:“漆老板你他妈发什么呆呢?想自焚哪?”
漆月回过神来笑骂:“滚!老子顶着这么张如花似玉的脸舍得自焚么?”她一双猫儿眼斜眼看人时自带一种妩媚:“我就觉得这么烧个洞挺酷的。”
小北瞥了她眼:“你没事吧?”
漆月笑得又痞又撩:“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小北笑笑重新抛给她一支烟,走了。
漆月把那根烟咬在嘴里,没点。
她是不可能跟人说她奶奶病重需要四十万的,她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刚开始可能有人出于好心借她个几百几千的,可后来发现这是个无底洞后,就不会有人再伸手了。
甚至以后店里丢了什么东西的时候,最缺钱的她也会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再惨一点,如果再碰上店里生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