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你是军官!”
“少尉。”
“这就是说你会使用手枪。”
保罗感到为难,但是他只好回答:“是的。”
“怎么知道一把手枪上了子弹?”
“如果打得响,那就是已经上了子弹。”
“如果我扣扳机,就能打响?”
“有可能。”
“怎么会是有可能?”
“只有保险卡槽扳起来了,才打得响。”
“怎么知道它扳起来了?”
“哎呀,你总不至于教她怎么自杀吧!”阿涅丝叫了起来,从保罗手里夺过听筒。
洛拉继续说:“我仅仅想知道怎么使用它。其实人人都应该知道怎么使用手枪。保险卡槽怎么才能扳起来?”
“够了,”阿涅丝说,“一句话也别再提这把手枪了。把它放回去。够了!玩笑也开得够了!”
洛拉的嗓音突然变了,声音沉了下去:“阿涅丝!我不是开玩笑!”她重新又嚎啕大哭。
谈话没完没了地继续下去;阿涅丝和保罗重复说着相同的句子,要她确信他们的爱,求她跟他们在一起,不再离开他们。到最后她总算答应把手枪放回抽屉里,去睡觉。
他们挂上了听筒,感到精疲力竭,过了好久也不能说一句话。
后来阿涅丝说:“她为什么这么做!她为什么这么做!”
保罗说:“这都怪我。是我把她推到那边去的。”
“不管怎样她都会去的。”
保罗摇摇头:“不。她已经准备留下来了。我干了我这一生中最大的蠢事。”
阿涅丝想让保罗丢开这种犯罪感。不是出于同情,而宁可说是出于嫉妒:她不愿意他感到自己对洛拉负有这么大的责任,也不愿意他在精神上跟洛拉这么亲密地结合在一起。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她说:“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她找到了一把手枪?”
保罗没有立刻明白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可能根本没有什么手枪。”
“阿涅丝!她不是在演戏!这可以感觉出来!”
阿涅丝力图更谨慎地提出她的怀疑:“也许她有一把手枪。但是也有可能她有巴比妥酸剂,谈到手枪仅仅是为了迷惑我们。可我们也不能排除她既没有巴比妥酸剂,也没有手枪,只是想折磨我们。”
“阿涅丝,”保罗说,“你真坏。”
保罗的责备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