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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已经彻底不想和面前的人说话了,反正打又肯定是打不过的,他也不是那种自讨苦吃的人,他抬手接过酒壶,将里面的雪水一饮而尽,但紧接着,刚才被掐伤的喉咙受到刺激一下子传来剧痛,本能地排斥液体的入侵,冷山猝不及防地猛咳起来,将喝进去的水尽数吐了一地。
……
“我去,真有毒啊,”楚轻舟退开两步,做作地啧啧两声:“您这吐得也太干净了。”他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却没刚才那么锋利了,他看得出来,这少年是真的想喝下去。
而且他清醒过后已经将昏迷时的来龙去脉理得差不多了,外面起了暴风雪,这里也没别人,他身上的伤口应该都是面前这个少年处理的,虽然这少年身份蹊跷,但没有趁人之危,反倒还救了他,怎么说都是可以感化一下,让他改邪归正的程度。
冷山没答话,他这会儿不是不想回答,是嗓子真的疼得说不出话了,他抬头对上楚轻舟的眼神,眼睛里写着不加掩饰的不满,像只炸毛的绵羊,但又碍于对手实力强悍只能缩在墙角忍气吞声。
楚轻舟目光一怔,他看着冷山嘴角咳出的血迹,那张原本冷感的薄唇此时沾染着猩红,带着似有若无的风情,既清冷又充满防备,既楚楚可怜又桀骜不驯。
他那颗久经风霜,千回百转,沉浮争战的心忽然间就跳错了拍。
楚轻舟这时才认真端详起少年的样貌,他一开始只是觉得这少年长相十分清秀,像玉立的雪松,迷蒙的雾,或一捧温和而虚无的月华,毫无攻击性。
但现在一瞧,少年虽皮肤白皙,眉目清浅,但鼻梁却高挺而精致,还生着一张殷红的薄唇,整体的五官与脸型锋利而立体,像西北的雪,又像南方的水,完美得结合了江南一带的柔情与草原上的苍劲,既肃杀又柔美。
难道这孩子是隔了好几代的混血?楚轻舟寻思起来,混血就是好,生得确实漂亮,他以后也要找个漂亮混血生孩子。
他的思绪再次神游九霄云外,脑子像开了弹幕似得转,脸上却不动声色,目光紧紧盯着对方:“咳完了吗,那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冷山下意识想回答,但突然想起男人浑身的伤和那把他不认识但看着就杀伤力极强的刀,觉得把自己的真名告诉这个人是个不明智的决定,他虽没怎么上过学,但他喜欢看书,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偶尔会给他买书,他记得有本书上说过,遇见这种人不能说出真名,否则自己也会卷入纷争当中,还会害了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