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
那一声脆响,震慑人心。
随后,刘俭又逐个拾起简牍,一简一简的扔在了真定县令还有三位家公的面前。
“好好看看吧,看看这些义军的遗孀家眷,看看他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黄巾之乱,他们丧夫丧父丧儿,家中男丁尽捐躯沙场,再看看你们,不缺人不缺粮,却都躲在邬堡之中,作壁上观,到头来却恬不知耻的捡现成?”
“如今还好意思叫屈!我若是你们,就把自己的心肝脾肺挨个剖出来,看看到底是何颜色!看看到底烂到什么程度!!”
说到最后,刘俭的声音愈大,言辞也是愈发犀利。
真定县君坐在那里,浑身瑟瑟发抖。
不过那三位豪右家公,倒是还算镇定。
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在他们看来,义军之人皆为贱民,活该受死,活该被他们利用盘剥,这是他们脑海中多年来固定形成的观念。
郭氏家公瞅都没瞅那些地上的简牍一眼,他甩了甩袖子起身,对着刘俭拱手道:“方伯,郭某族中还有些琐事,不便在此相陪,权且告退,翌日有闲暇,再厚颜邀请方伯往家中相叙。”
王氏和程氏家公亦皆起身,一脸漠然的向刘俭施礼欲告辞。
刘俭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嘲弄的笑容:“着什么急?不妨告诉几位高贤,我手下的司马徐荣,已经调了钜鹿、安平两路郡兵,去往三位的邬堡搜查证据了,估计这一会,应该也是已经进了诸公的邬堡,三位不妨静候稍坐,未时一过,想来便有公断了。”
三位家公闻言,皆不由大惊失色。
刘俭这边让常山县令邀他们赴宴,那边却暗中调人派兵去偷他们的老巢?
这些地方豪强的邬堡庄园,战时闭门紧锁,犹如城池一般坚固难攻,但若是在平日里,便如普通的农庄一般,没有家公之命,根本就没有防御设拦。
邬堡内的私奴农夫,此刻大多也都下地农忙去了,在此时,邬堡一则轻怠,二则无人,自然不可能防住刘俭的突然袭查。
“汝、汝!汝竟使此卑劣之法,夺吾家门!”
郭氏家公伸手虚指着刘俭,声音颤抖,似已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刘俭淡淡一笑:“彼此彼此,刘某此举,不过以毒攻毒而已……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们,之前被你们分走的那七成辎重,当中所有打造的军械,不论是长矛还是环首刀,在尾端皆烙有一个小小的“赤”字,是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