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世间所有送女出嫁的父母不同,这对父女之间,不见一丝感慨与温情。姜太傅只目光在姜循面上停顿了一二,姜循朝他笑了一笑。
她笑容美丽,落在姜明潮眼中只见挑衅。
旁边妇人与女客们唏嘘。
她们远远看着,以为姜夫人早早过世,没有看到女儿出嫁的一幕,何其遗憾。而这婚宴如此盛大,姜太傅送女出阁,又何其不易。
姜明潮在礼官司仪的指示下,牵着姜循出阁。
鞭炮声与礼乐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而父女二人一径行至府门门阀与照壁间,都不曾见到有何异常。
姜明潮有些讶然,侧头望向姜循,低声说着只有二人才能听懂的话:“稀奇。你在今日没有做出安排?”
姜明潮抬目,朝四方屋檐望:“江鹭竟不来劫婚?”
姜循与他相搭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一片喧哗中,姜循侧头望向姜明潮。她盯着姜明潮那双没太多情绪的眼睛,半晌轻笑:“……看来爹知道了很多事。”
姜明潮淡然:“我知道的事,远比你以为的多。你的小儿手段,在我眼中皆如嬉戏。若我不给你机会,你又岂有走到今日的可能?”
姜循微笑。
她眼中的笑一点点放大,泛着泪光,含着雾气。
落在观礼众人眼中,执着父亲手走向府门的姜家二娘子,与其父是如此的其乐融融,又恋恋不舍。
姜循握着姜明潮的手倏地一紧。
姜明潮感觉到一
阵极轻微的刺意。
他低头,看到姜循借着她那绣纹繁复、一重纱又一重帛的袖口,将一根刺刺入了他腕间。
姜循柔声:“爹,你教过我的,所有阴谋阳谋都无妨,所有周密计划都无用。事到临头,断没有万事按照人的计划走的道理。关键时刻,往往是气盛者赢,往往是勇者赢。
“计划越周密,越容易出错。涉入计划的因素越多,每一环节上的问题便越多。所以我没有什么严密计划,我的计划一直只有我自己。”
姜循变得冰冷尖锐,她眼睛在笑,实则面上没有一点笑意:“即使是小儿手段,只要有用就好。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今日爹且看看,我到底要用我的小儿手段,将你逼到哪一步——”
“啪——”
鞭炮爆炸声震耳欲聋,飞起的绸缎彩屑飞上姜循的衣摆。
而那绣着凤凰栖梧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