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那理查德呢?为什么没跟她在一起?太奇怪了,理查德应该不会让她在夜里一个人跑去咖啡馆吧,我以为他会照顾她。”
“你千万别怪他,理查德非常爱你妹妹,尽可能地看顾她,那天他并不知道雪莉离开家里。”
她面色一缓。
“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他了。”
她合紧手。
“太残酷、太不公平、太没有意义,雪莉吃了那么多苦,到头来竟只享了三年福。”
卢埃林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坐着看她。
“恕我直言,你很爱你妹妹吗?”
“我爱她胜过世上任何人。”
“但你却三年没去见她,他们不断邀请你,你却从未去过?”
“我这边工作找不到人代理,很难走得开。”
“或许吧;但还是可以处理的。你为何不想去?”
“我想去呀,我想的!”
“但你有某种不能去的理由?”
“我跟你说过,我这边的工作……”
“你那么热爱你的工作吗?”
“热爱?并没有。”她似乎很讶异,“但这工作很有意义,能为人服务。这些孩子无人闻问,我认为——我真的这么认为,自己的工作非常有帮助。”
她的语气热切得异常。
“当然很有帮助,这点毋庸置疑。”
“这里当初百废待兴,我好不容易才让基金会重新站起来。”
“看得出你是非常优秀的管理人才,你很有个性,领导力又强。我相信你在这里帮助了很多人。工作好玩吗?”
“好玩?”她震惊地望着他。
“我说的又不是外国话,如果你爱他们,工作应该会很有意思。”
“爱谁?”
“孩子们啊!”
她悲伤地缓缓说:“不,我不爱他们……不完全是……不尽然以你所指的方式去爱。我希望我爱他们,但是……”
“但那样就会变成一种乐趣,而非职守了。你是这么想,对吗?职责才是你所需要的。”
“你为何这么说?”
“因为你整个人就是那种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卢埃林突然站起来,不安地踱着步。
“你这辈子都在做什么?我对你如此熟悉却又一无所知,实在是太诡异、太神奇、太……太令人难过了。我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