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麻布做的, 其实也透气, 虽然不如轻罗舒服,但总好过让她沉迷于奢侈富贵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太削弱人的意志了,姬央生怕自己落入富贵陷阱, 到最后舍不得走。
罗女史道:“那衣裳怎么穿啊?粗得厉害。我做主替公主已经扔掉了。”
姬央嘟囔道:“那也是银子买的,李鹤要猎一头野猪才能换两匹布呢。”她无奈地穿上轻罗裙, 在心里舒服地喟叹一声, 凉快、舒服。
晚饭是老姑姑亲自下的厨, 手艺自然不是李鹤能及的。姬央美美地吃了一顿,说来也是奇怪,在山上吃得差了她的食量反而变大了, 但也可能是饿肚子太久的后遗症。
待姬央吃过饭,罗女史才在她面前坐下,使了个眼神将玉髓儿她们都撵了出去。
“公主和李将军之间可还是清白的?”罗贞问道。
姬央被惊得一跳,“当然是清白的,我还在为父皇守孝呢。”
“那如果没有守孝呢?”罗贞追问了一句。
姬央沉默不言, 可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公主!”罗贞忍不住站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侯爷有心结, 难以解开。可是该死的人是樊望,最可恨的人也是樊望, 侯爷虽然有错,却也错不至死吧?”
姬央不解地看向罗贞,“最可恨的的确是樊望, 但他不是我的丈夫。姑姑,难道你不恨沈度吗?”
在罗贞这个年纪早就没有单纯的爱和单纯的恨了。她对沈度不出兵救洛阳当然有恨,可她更知道今后信阳侯沈度会成为她的衣食父母,所以再大的恨也抵挡不住生存的欲望。
“侯爷有侯爷的不易,他并不是一个人。”罗贞实事求是地道,就算沈度肯发兵,那也要他的手下肯用命才行。
“是啊,他有他的不易,他不是一个人,可难道我曾经就是一个人吗?如今父皇、母后都没有了。”姬央说到这儿就开始掉眼泪。
罗贞也替她难受,“公主,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了。如果我们大魏还在,我根本就不会劝你。可如今,公主离了冀侯将来又如何过?”
姬央道:“没有锦衣玉食,我也一样能过。我在山上时虽然清贫,但心里安心、舒坦。我还养了一窝小鸡,等着她们下蛋呢。”
多孩子气的话呀。罗贞哀叹一声,“公主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品貌,你以为你躲在山里就能逃过吗?就这些日子,信阳来了多少波人想刺探公主的下落,你知道吗?”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