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与我提前说。”沈熙洛耳畔浮现心跳声。
“唔。”兰砚含含混混的。
沈熙洛看他,少年满身潮湿水意,像艳丽的水鬼,她抿了抿唇,起身拿了帕子,唤道,“凤至,你过来。”
沈熙洛捏紧手中的帕子,轻声细语,“我帮你看看伤口。”
沈熙洛擦了擦凤至湿漉漉的发丝,他乖顺,听话,任由沈熙洛动作,她的帕子滑过他绸缎般的发,又拭过少年的脖颈、锁骨。
一张张帕子沁了饱满的水意,搁在铜盆架子。
沈熙洛掀开衣衫,看了少年的伤口,她抿唇,脸上浮现担忧,“凤至,你下次莫要胡来了。”
他的伤口因被冷水一泡,有些裂开,沈熙洛觉得很疼,她轻车熟路地帮少年涂了药膏,兰砚的肌肤绷紧,脖颈上喉结滚动,沈熙洛以为他是疼的。
放下药瓶后,沈熙洛摘了缠在少年发上的青玉簪,她心中疑惑,凤至怎么连沐浴都不摘下簪子,不过想到他连衣裳都没褪,只觉得无奈。
少年青丝如瀑。
沈熙洛握着青玉簪,她的腕骨忽然被兰砚的指骨攥住,他的肌肤带着热意,身上沾染的水是冰凉的,沈熙洛睫毛扬起,喃喃问,“凤至?”
“洛洛,你要拿走簪子么?”少年眼中的情绪幽暗,灼热翻涌,他勉强装出温顺。
沈熙洛奇怪他的话,下意识说,“凤至,你的头发都湿了,不如摘下。”
兰砚握着沈熙洛腕骨的手指微动,这才松开了。
他压下方才那一瞬的害怕,担心洛洛收回送给他的簪子,不要他了。
洛洛觉得他与她之间不存在利益,那他对她,岂不是可有可无。
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兰砚的瘦削脸颊上,他抿了抿唇,暗暗想。
只要洛洛还没有觉得他讨厌,还没厌烦他,赶他走。
那就好,他向来工于心计,给他时间,一定能够让洛洛答应他娶她。
沈熙洛觉得凤至不能一直穿着湿透的衣服,但她的房中没有男子衣物,她蹙眉,兰砚说他可以去德安侯府其他房中拿来衣服,沈熙洛匆忙制止了他。
“德安侯府戒备森严,若是丢了衣服,他们会查,凤至,我不想你被他们发现。”沈熙洛捏着兰砚湿漉漉的袖角。
兰砚心中古怪想,他又变成不能被发现了。
洛洛总是要藏着他。
沈熙洛想了想,她找了一件宽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