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中我?”兰砚眉宇淡淡舒展,清澈的嗓音道,“她不是要杀我。”
朱翰采心想那沈家女莫非会成为后妃。
他尖锐的声音低了低,“皇上,奴才猜那沈家女留皇上在身边,是借着贴身侍卫的名义让皇上当她的姘头。”
虽然女子闺阁要求严格,但这世间有情男女总有法子开解,闺阁女偷藏姘头之事也是市井常态。
“姘头,怎么当?”兰砚好奇问。
太监朱翰采:“”
“皇上,奴才”
朱翰采瞥了眼下身。
兰砚眼神淡漠,不满道:“你拿东西走吧。”
朱翰采背上已全是冷汗,他重新戴上草帽,劫后余生松口气,挑起担子,伪装成卖酒郎,晃晃悠悠地吆喝出声。
“卖酒咯——”
少年踏雪无痕,轻功点地,翻回沈熙洛在二楼的客房。
杀不杀她的纠结解决,旧的烦恼被少年抛之脑后,新的烦恼却更为折磨人。
少年坐在窗棂,黑色的发披散在脑后,侍卫的衣襟微敞,有力锁骨裸露在寒风中,长指把玩着从雪地中捡起的小巧匕首。
古树叶子在风中颤颤摇动,簌簌落下碎玉般的残雪。
他要怎么在失忆的状态下,扮演好沈熙洛的姘头?
洛洛
客房门扉推开,兰砚听到脚步声,指骨攥紧利刃,无害俊美的脸庞覆盖冷寒。
若菱见沈熙洛下楼用膳,她提前回来,在姑娘回屋前将屋内的炭火盆、熏炉填充。
若菱绕过山色屏风,带着寒意的阴冷忽然爬过她的脊背,她看过去,见窗棂打开,冬日寒风刮进。
窗外晴日,远山覆盖白茫茫,云雾缭绕,迷离枯寒。
“天这么冷,姑娘怎么把窗户打开了。”若菱疑惑地拿下支窗木棍。
兰砚坐在房梁,漫不经心把玩匕首,淡漠地看着。
沈熙洛的侍女在屋中忙活一番,整理沈熙洛的东西。
兰砚垂眼观察。
原来,沈熙洛会弹琵琶,会画画,还会读一些诗赋。
一件一件的罗裙挂在椸枷上,裙摆漾动,襟带纤柔。
兰砚睫羽轻轻翕动,心想,她的裙子好多。
因不知道姑娘还要在驿站留几日,若菱整理着裙子,叹息着。
忽然,一条帕子落在地面。
若菱弯腰,疑惑捡起,看到帕子沾满血污,若菱脸色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