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洛侧过面颊,努力平静说。
若菱:“姑娘与寻常人家相比,他终归不是正常人。”
“我知道,他是江湖人士,与我们不同。”沈熙洛顿了顿,望着月色和簌簌落下的白雪,轻声,“所以,若菱,有些事你不必在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碍的。”
连绵不绝的雪终归只停留在冬日,雪融春来,积雪也会消散。
若菱看着沈熙洛,忽然觉得雪中的少女带着透彻。
家中人丁凋零,少女历经季节轮转,独自寻求亲事。
其实,姑娘是明白的。
到了长安就好了。
若菱暗叹。
姑娘进入德安侯府,这江湖少年总不会跟进去。
“姑娘,注意分寸。”
“我知晓。”
雪中,车马缓行赶路。
坐在马车中,沈熙洛轻轻拍了拍裙摆上的雪,鞋履往后搭,摸着鬓发,勾了勾唇。
凤至是不是江湖人士,她不在意,但凤至失忆着。
她想,也许对于以后恢复记忆的凤至而言,与她相遇,对他是一个错误。
但对她,是欢喜。
春宵苦短。
如梦佳期,人生无悔。
寿康宫门外,从佛寺请来的僧者念诵经文做法事。
沉香木染着飘渺典雅的气息。
宫中主殿佛龛下,金氏太后跪在蒲团,闭目念诵经文。
灵宝县衙被屠,附近山上的贼寇全军覆没,这些消息都传到了金氏太后耳中,随之而来的,还有兰砚派人送来的都统公孙察的人头。
带血的人头滚到地上,宫人吓得吐的吐晕的晕。
“皇上杀孽过重,哀家怎能安心。”金氏太后落下泪,悲叹道。
接着,金氏太后闭门不出,日夜礼佛。
皇上本应在宫中养病,前些日子金氏太后还总是催促太医院为皇上开些温补的药方子,怎会出现在灵宝杀人?
朝臣们,长安中的贵人们都对此感到疑惑。
很快,不知是从何处传起,说当今皇上的病不是旁的,正是疯病,发作时,六亲不认,嗜血残忍。
这次正是犯了疯病,才屠了整个灵宝县衙。
僧人法事做完,领了封赏离开寿康宫。
夜晚,面生的小宫女伺候金氏太后,公孙察的人头让原来的几个宫人吓的害病,金氏太后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