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青树,不过凌冬至觉得庄洲从郊区赶回城里接他再一起去机场有点儿绕,就让他忙完了自己去机场,然后他们在机场碰头。结果搞到现在青树都快要进安检了,凌冬至的人影都还没看见。
左鹤看了看时间,很有经验地得出了结论,“肯定是堵车了。”
青树稍稍有些遗憾,不过还是安慰庄洲说,“没赶过来也没事,反正再过两个月我就回来了。”有了左鹤的帮忙,他争取到一个夏季特训的名额还是不成问题的。
庄洲在心里阴暗地吐槽,谁着急啊。真是的,老子巴不得冬至赶不过来呢。
自从见到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堂哥之后,庄洲觉得凌冬至在他身上投注了太多的注意力了,已经快要到达他忍受的极限了。尤其这个不着调的家伙还想着怂恿凌冬至弄出个孩子来,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还好凌冬至最后没同意。
说起来自己还真是白糟心了一场。庄洲想到这里的时候,觉得心里更憋屈了。这种大舅哥急着把带颜色的帽子往自己脑袋上扣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可不相信青树说的话,一个熊孩子能满足他对于那个已经败落的部族的光复梦想吗?有了第一个,难道他不会怂恿他们弄出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吗?
所以这件事越分析就越是不可原谅!
左鹤出去接电话,青树终于找到机会跟庄洲单独聊聊,于是拽着他走到一个相对清静的角落,主动开口道歉,“那天在电话里说的不清楚,今天我再补充两句。总之这件事我不该提。但是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勉强冬至去做什么的意思。”
这话不好回答。庄洲又不想说出“没关系”之类的违心的话,于是呆着一张脸看着他,心说你想勉强就勉强啦?我家冬至是那么好勉强的吗?
青树见他不吭声,略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心里其实一直有点儿看庄洲不顺眼,好容易找到一个弟弟,还没捂热乎就发现居然是个弯的,这和他的预想差距太大,心里难免会有点儿落差。他又不能把火气撒在弟弟头上,所以对庄洲有点儿怨气实在太正常。但看不顺眼是一回事儿,他并没想着要把人家给搅和黄了。
气氛有点儿尴尬,青树不由得叹了口气,“那天冬至跟我说,就算以后有孩子,也不会让孩子背上负担长大。我这些天一直在想或许他是对的,我们这一族的人都活的太累了,多少年一直东躲西藏的,对外面的世界既抱有憧憬,同时又充满戒备。如果没有了那种古怪的血脉,或许大家都能活的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