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贼而已。拔出钉在树上的东西,竟是一根长铁条,小手指一般粗细,一头磨了尖,一头是个弯钩。我很好奇,拿在手里,回了朝阳门。
韩斌已经到家,这个夜猫子虽然从不睡觉,但总会在天亮前回家躺会儿。我跟他讲东四的怪事,他笑我一顿,然后说:“世道奇了,上茅厕还带着暗器。”
第二天早上,我去北新桥的增裕当铺办事,这当铺的老板叫王饵,是个奸商,也是个好线人。这并不矛盾,因为他只认钱,才更值得信任。和大部分当铺老板一样,王饵明面上收当,暗地里销赃,北京城的惯偷劫匪,他都摸得门儿清。没事儿的时候,我总爱找他喝杯茶,学点新知识。
王饵刚开门,吆喝着伙计卸门板,一看见我,忙拽我进店,压低声音说:“奇案!”
我问怎么了。
“东四聚宝新,东西全丢了,俩伙计全被割了脖子,刀口一揸长。”边说边张开手比画。
“什么人抢的?”
“要是明抢,就不奇了。早上,聚宝新老板来店里,敲门没人应,就请人开锁。进屋一看,伙计死了,珠宝没了,保险箱都不见了。几把锁完好无损,门窗好好的,除了一地血,干干净净,不像有人来过。侦探巡警去了一堆,没发现任何痕迹。”
我一琢磨,聚宝新就在东四五条胡同口,紧挨着昨晚遇到黑衣人的公厕。
“老王,你熟悉珠宝店,陪我去一趟。”
“怎么,这种事儿你也管?”
“到了跟你说。”
聚宝新门口一群人,两个巡警正往外抬尸体,我看了一眼,都是一刀致命。王饵打个招呼,带我进屋。果然像他说的,除了地铺的席子泡在血水里,其他地方跟平时一样。
王饵问我:“屋里就俩人,总不能互相割脖子吧?再说保险柜没了。”
我拉他到街上,讲了昨晚遇见的三个人。王饵也觉得奇怪,但要真是他们干的,不明白怎么进的屋。
我问:“你问问这儿老板,屋里墙是好的吗?”
“早检查了,都是好的。”
王饵说,这几年太乱,好点的金店珠宝店都怕偷,聚宝新连墙缝都堵上了。聚宝新后墙和公共厕所之间有道空隙,很窄,一个人钻进去都费劲,后来就用砖头把两头空隙口堵上了。王饵带我进胡同看,空隙口的砖头砌了三四米,比聚宝新屋檐还高。
我俩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就回当铺喝茶,没再聊这事儿。临走,王饵突然问我:“你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