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哭。
冬日的关中,天气阴冷的厉害,风不大却能携带着寒气破皮入骨。
大氅给了父亲,霍光一声单衣,在寒风中一曲未了,身体就寒彻若冰。
一辆马车驶过,一顶白色的狐裘暖帽落在了霍光的头上,霍光不用看,仅仅是感受一下暖帽上熟悉的香气,就红着眼睛看向马车。
马车停在五步开外,一个被白色狐裘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小身子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身手还算敏捷。
“傻子,为什么哭呢?”
霍光擦一把脸上的泪水摇头道:“冻的……不对,有一只老鼠从我脚面上跑过。咦?你没有去富贵城?”
一只温暖的小手拉住霍光冰凉的手,霍光瞅瞅四周看热闹的无聊闲人,就把云音抱上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
“骗人,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老鼠跑出来?”
“会的,老鼠没饭吃,大冷天也会出来。”
“你没有把老鼠带上马车吧?”
“没有,我确认过了。”
“我要搜一下!”云音不怕老虎,却最怕老鼠。
“大女莫要闹了,让小郎安静一会。”
红袖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云音立刻就闭嘴了,只是那双漆黑的大眼睛有委屈的快要流泪了。
在家里,云音不怕宋乔,因为宋乔从不责骂她,至于苏稚,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只有教授她读书识字的红袖最让云音害怕,稍有不妥,就会罚她写字。
霍光取下帽子从怀里掏出一条白色麻布拴在脑门上对云音道:“我母亲去世了。”
红袖叹口气,帮霍光重新绑了孝帽,给他披上一件狐裘道:“那么,你就不该在大街上游荡,该去你母亲灵前守孝。”
云音愣了好久,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想了半天才道:“我有三个母亲,可以送你一个。”
红袖正要呵斥云音,十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却听霍光道:“她们是我师娘,也是我的母亲。”
云音手足无措了片刻,就猛地抱住霍光,用手拍着他的后背道:“哭啊,哭啊,哭一会就睡着了,醒来之后就不难过了。”
霍光不哭反笑,扳直了云音的身子,拉着她的手道:“没关系,我已经哭过了,现在不哭,早点把母亲安葬才是正事。”
“我娘就是这么安慰我的……”
“我知道,只是你霍光哥哥已经长大了,要去办事,你早些回府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