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衣角擦眼镜,沉默着,回忆着,把这一生做过的亏心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然后成功的自己吓到了自己。
半晌,他说:“能行,但是得加钱,这、这是照相馆的规矩。”
他的头已经低得很低了,声音颤抖,带着心虚和紧张。
加急洗照片本就是可行的,只是有的师傅嫌麻烦懒得弄,客人来问起,只说不能加急,爱拍不拍。
林念禾点头:“可以。”然后又扬起了笑脸。
照相馆里有镜子,林念禾照着重新梳了辫子。
乌黑的发丝在指间穿梭,她回头问苏昀承:“昀承哥,你也拍一张呗?”
“嗯?”苏昀承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他皱眉看看林念禾,踟蹰半晌才点头,“也行。”
照片很快就拍好了,两个人,两张单人照,苏昀承要求各洗三张,然后付了钱、拿了单据。
老师傅看着他们离开,又看到他们上了路边的车,捏着单据副本,手哆嗦个不停。
老师傅颤抖着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狠吸两口后,脑补出了今天这事的缘故。
上头有人要整治他们这些磨洋工的了。
不过只来了两个小年轻,问题应该不大。
他叼着没吸完的烟,把报纸放到一边,赶紧拿出洗好了堆叠在一起的照片,一一分拣出来。
今天,他包照片的纸都叠得格外整齐。
……
苏昀承说带林念禾来省城玩,还真的就只是玩。
他带她去买东西,买各色罐头和零嘴,买头绳买发卡,他想给她买衣服来着,林念禾死活不要。
他注意到她对呢大衣很感兴趣,多看了好一会儿,还与售货员攀谈问价。
“啧,真贵啊。”林念禾撇了撇嘴,对眼前平平无奇的呢大衣表示嫌弃。
这样的简单款式,她看了几眼,眼睛表示它会做了。
就这,一件一百二到一百八不等,还要布票。
林念禾心里有了数,转头看到苏昀承正仔细看着那几件女士的呢大衣。
她赶紧说:“我可不能穿啊,我走前我妈特意嘱咐过我的,要朴素。”
这玩意儿,当真没有买它的必要。
她手里有现成的毛呢料子,真想要,找温裁缝做一件不香吗?
苏昀承听了这话才打消回头来给林念禾买一件的念头。
他点了下头,说:“那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