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出了声。
火光摇曳,映在她们年轻的脸上。笔尖沙沙和书页偶尔翻动的声音交织,拉长了时光。
林念禾:“我有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我们不开灯?”
“这个……”
周利回身去拉灯绳,拽了两下,没反应。
“有答案了,拉闸了。”
“哈哈哈……”
“这活儿我会干。”
林念禾说着,从自己的枕头旁拿过手电筒,格外熟练地用绳子把它吊在了桌子上方。
手电筒自然比煤油灯亮得多,尤其这个手电筒还是林念禾换过灯泡的改良版。
“哎?”
“这个好哎!”
姑娘们惊喜地看着林念禾,问她:“你怎么这么熟练?”
林念禾回到桌前坐下,随口说:“之前下乡的时候弄过,当时是直接吊在房梁上的。”
提起下乡,话题就来了。
冯雅静写着家信,说:“我好羡慕东北的知青的,冬天可以休息好久……我们那边一年到头干不完的活。”
她是浙省人,在本地插队,一年两种,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
“可是你们那冬天不冷啊,”林念禾善良开解,“我们那雪厚的能掩住半扇门。”
“谁说南方冬天不冷的?”冯雅静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她放下钢笔,把一双手伸到手电筒下,“你们看,我手上的冻疮疤还没褪呢!”
“我看不得这个,一看到就觉得自己的手也痒。”郑晓燕下意识抓了两下自己的手背,那里也有同样的瘢痕。
“唉,谁还没有呢……”
唯一一个在东北下乡的,没有。
林念禾自觉地闭嘴不言,不参与有关冻疮的话题。
208没有应届生,所有人都是知青或曾经是知青。
年纪最大的陈文洁今年,沪市人,以前在蒙省兵团,下乡三年病退回城,养病养了两年,若不是恰好恢复高考,她就要嫁人了。
直至现在她还时不时要咳嗽两声。
“那应该是你刚走我就去蒙省兵团了,”赵海妹说,“我是76年3月去的。”
“海妹你是哪里人?”陈文洁问完,别过头去咳嗽。
“青市的,”赵海妹笑起来眼睛就眯成月牙,“在家的时候我总讨厌房顶的海带味,到了兵团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