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愉悦地微笑。窗帘拉开了。
“那是十九二十年前的事了,里德夫人。”他说,“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一个人年轻时的苦恼和做过的荒唐事,已经微不足道了。这么说,你就是哈利迪的那个小女儿。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父亲和海伦在迪尔茅斯住过一阵子?”
“哦,我知道。”格温达说,“所以我们才到这儿来了。当然,我记不得的事太多了,可当初考虑在英国的什么地方定居时,我首先就来迪尔茅斯了,来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我觉得它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地方,于是就决定在这里安居,哪儿也不去了。我运气不错吧?我们买的房子竟然就是我家人很久以前住过的房子。”
“我记得那座房子,”沃尔特·费恩说着,脸上又露出了愉悦的微笑,“你大概不记得我了,里德夫人,不过我还能记得以前把你扛在肩上玩儿的情景。”
格温达大笑起来:“你说真的吗?那你可真是位老朋友了,不是吗?可我没法假装说我还记得你——我想那会儿我顶多两岁半或者三岁吧⋯⋯你是从印度回来休假的吗,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不是,我彻底离开印度了。我去那里是想试试种茶——可那种生活不适合我。家里安排我子承父业,当个平淡无奇、庸庸碌碌的乡间律师。我早年就把那些法律考试都考过了,所以就回来直接进了这家律师事务所。”他顿了顿,又说,“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这儿工作了。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重复了一遍:“是啊⋯⋯从那以后⋯⋯”
但是,十八年的话,格温达想,也并不是真的那么长⋯⋯
然后,他整理了仪态,握着格温达的手说:
“既然我们是老朋友,改天你可一定得带着你丈夫来跟我母亲喝杯茶。我会让她写信给你的。话说回来,星期四,十一点钟,可以吗?”
格温达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下了楼梯。楼梯拐角处挂着一张蜘蛛网,网中央趴着一只苍白的、毫无特殊之处的蜘蛛。格温达想,它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真的蜘蛛,那种爱抓苍蝇吃的肥大多汁的蜘蛛,而是更像一只蜘蛛的鬼魂。嗯,相当像沃尔特·费恩,说实话。
2
贾尔斯在海边见到了妻子。
“怎么样?”他问。
“他那时候就在迪尔茅斯。”格温达说,“我是说,他已经从印度回来了,因为他曾经把我扛到肩上玩儿。不过他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一点儿也不可能,他太文静、太温和了。很好的人,可他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