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婚约,加之秦以忱又是个始终不开窍的迟笨木头,钟席诀若当真爱慕人家,大可直白地剖明自己的心意,让封清桐来做出选择。
但直至听到方才的那番话,钟星婵才终是恍然大悟。
封清桐虽看似温柔软和,内里却是个极度认死理的执拗性子,倘使钟席诀真的挑在这时候不管不顾地披露真心,别说‘被选择’了,他十有八九会被‘擅长避嫌’的封大小姐直接又彻底地永远拒之门外,连个献殷勤的机会都得不到。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一楼,掌柜彼时正站在门檐之下与人说话,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瞧清楚是她二人后便旋即露出个笑容,
“巧了不是,我还想着找个伶俐的为您引引路,现下看来是不用了。”
他边说边客客气气地让开道路,身躯后退,就此显出了门外之人。
——竟是离京多日的钟席诀。
钟二少爷一看便是堪堪才归来的,身上穿的虽是常服,然衣摆靴面却一具沾着一层薄薄的尘土,想来该是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遂才在最近的驿站里换过衣裳,而后快马加鞭,一路驰骋着直奔太白居来。
思及此,钟星婵抬眼觑了觑她难得偃蹇的二哥哥,心头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她出于本能地小跑上前,停在距离钟席诀两步远的位置,面上端着个欲言又止的踌躇神情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动动嘴唇,期期艾艾地开口唤了他一句,
“二哥,你回来了。”
“……二哥?”
钟席诀正欲迈过门槛的动作突然一顿。
实在不能怪他疑神疑鬼,毕竟他二人作为龙凤双生胎,年岁上约莫只差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那小祖宗妹妹平日里对他几乎都是直接以名字相称,只有在牵心愧疚亦或有事相求时,才会甜甜地叫上他一声‘二哥’。
“你……”
想到这里,钟二少爷十分谨慎地收回步伐,敛着眸子将钟星婵上下谛视了一番,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钟星婵:“……呵。”
封清桐笑盈盈地自后接过话头,“席诀,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钟席诀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二楼的位置,瞧见曹靖昌被蒲毅自后拖走后才徐徐露出个舒心的笑。
“小十方才去城门前接应我,路上恰好窥见了封府的马车,碰面时他同我提了这事,我正巧又有东西要给姐姐,遂直接纵马过来了。”
他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