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说什么做什么,便转过了身。
快走出营帐了,却没听见身后的人有动静。
她又回过头,见谢衡之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
“……你不喝药吗?”
谢衡之慢慢收回了目光,垂着眼睛,低声道:“没力气。”
换作以前,亦泠很难想象这种话会从谢衡之嘴里说出来。
他好像总是无所不能,坚不可摧。
可是此刻,他苍白的脸色和喑哑的声音也都是真的。
亦泠低着头走了回去。
端起药碗坐到床边后,一抬眼,就对上谢衡之的目光。
随即,她连眼睛也垂了下来。
汤药是刚刚煎好的,还冒着热气,很烫。
亦泠用汤勺盛了一口,刚要放到唇边,又觉得这样的动作不合适。
哎,算了。
亦泠轻轻地叹了口气,吹了吹汤勺里的汤药。
喂
到谢衡之嘴边时,她的手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两人都不说话,亦泠连气息都在克制。
谢衡之却一直看着亦泠,目光毫不遮掩。
亦泠当然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在这秋日的清晨,她浑身越来越热,不知是因为营帐里的炭火还是谢衡之的目光。
终于,当碗里的汤药终于要见底了,动作也快了起来。
一下接一下没停过,直到谢衡之突然开了口。
“你急着回家吗?”
亦泠:“啊?”
谢衡之看了一眼她的手。
“如果不急的话,可以喂慢一点的。”
“……哦。”
随着亦泠动作的放轻放慢,营帐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在汤勺碰撞碗壁的清脆声响中,谢衡之说:“这两年,锦葵去了前院,跟着管家学了不少东西,现在府里的采买都是她一手操办。”
亦泠动作停顿了片刻,反应过来谢衡之在说什么,才又接着喂了一口药。
印象中那个呆呆愣愣的锦葵,如今竟然能独当一面了。
“曹嬷嬷去了谢萱的院子当差,时常教她些小玩意儿L,做女红,做糕食,每天变着法子找新鲜。”
“就因为这样,谢萱越发不喜欢看书了。以前还能默出长篇的骈文,现在脑子里只记得各式各样的食谱。”
快要在记忆里褪色的人,被谢衡之这么一提及,她们的容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