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拿手肘捅捅苏姨娘:“倒得恭喜你,六丫头定了这么一门好亲事。”
苏姨娘听见女儿就笑个不住口:“哪儿呀,是她自个儿的造化。”可不是造化,这样的好事且还没落到旁人身上呢,张姨娘心里酸着,嘴上却道:“可不是,我那五丫头,还不知道落在谁家呢。”
苏姨娘也不是蠢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里还会不明白,她跟张姨娘两个原也明争暗斗过,她被打发到庄上,又挣扎着回来,经得这些年,原来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早就淡了,听见她这样问了,接一句道:“姐姐也不必太忧心了,太太的性子摆在那儿,万不会错的。”
张姨娘听得这一句,看看边上无人,才叹一口气出来:“你是老实的傻了不成,那一个事儿就不曾听见?”
“那是她不老实,老实了,也就没这事儿了。”苏姨娘说着咬一块芙蓉花糕,心里越发觉得明沅说的对,她自又得宠爱,往她这头献殷勤的人怎么会少,苏姨娘一是记着前事,二是怕女儿儿子叫拖累了,等到娇娘说没就没了,她这才胆寒起来,明漪还这么小,若她真个得志便张狂,大的两个一个定亲一个读书,小的这一个可怎么办。
这句张姨娘倒是认的,她扯扯苏姨娘的袖子:“烦着妹妹帮我问一句,就一句,我这心挂着总放不下来。”
磨得苏姨娘应了,这才出去,她心里头高兴,道:“叫厨房再给席上加道个鸭子。”眼睛往栖月院里一瞥,得意洋洋往回去了,这时候不巴结甚个时候巴结,叫那个姓安的作梦去。
这会儿鸭子肥壮,正是吃这个的时节,厨房里办的蟹斗蒸鸭子上了桌,明沅正自不解,明洛却已经知道张姨娘的意思,她帮着手把那些竹箩儿收起来,掩掉脸上些尴尬道:“一向是我在你这儿吃,今儿我作东道。”
手一翻,把箩盖儿掀翻了,这才看见里头有一段麻绳:“这是个甚?”拎起来看捏在手里转着看,也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赶紧他送东西,明沅就比旁人多一段草绳子?
明沅也是一怔,接过来一捏在手里就知道纪舜英的意思了,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聪明人犯起呆,还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么条绳子,是长呀还是宽。
她不笑倒罢了,这一笑,明洛眨巴着眼儿看着,明白这大约是什么哑迷,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大表哥就是个怪人了,这一个竟也是怪,明洛迟疑着问:“你这是,笑个甚?”问完了又摇头:“罢了。”
明沅把这段草绳儿收起来,也不知道他放松些不曾,等再送东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