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撑腰,倒存了搜刮些的心思,苍蝇再小也是肉,到了嘴边,哪有不嚼一嚼的道理。
纯馨的姨娘特意为着这事儿寻了纪舜英,也是一事不烦二主了,原来合适的人里也有考了举人的,纪舜英问过纯馨一回,她自个儿拒了,因着那是外乡人,她若是远嫁了,姨娘更没人看顾。
纪舜英把这事儿交给了纪长福,知道他总要得些跑腿钱,可东西却不会以次充好,勉强办出来,又急着量房铺房,到了观莲节那一日出门子。
姨娘宽慰了纯馨两句,又道:“这一个总是家境殷实的,你也算是低嫁,还有个哥哥能替你撑腰,过日子过的就是个实惠,等你嫂嫂进了门,你可得常常走动,这一门再不能断了。”
纯馨靠着姨娘哽咽,拿绢子擦了脸,叫丫头拿帕子浸了井水敷眼睛,等这红消下去了,拿了急赶着做出来的鞋子裙子,一件件抖开来细看,把满付的心血都倾在这上头,已是开了个好头,必得走出一条好路来。
等到纯馨嫁前,纪氏跟明沅几个都送了添妆来,纪氏心里存着气,一出手就是两箱缎子,还有一套十三件的金首饰,明潼明湘明洛明沅,手镯金簪珠钗压发,几个匣子一装,倒又凑出一抬来。
刘姨娘欢喜的差点淌泪,纯馨由着纪舜英牵出了门,一路送到男家,两间布铺,后头的院落摆了五桌席面,街坊四邻都说这是讨了个官家小娘子,哥哥就是当官儿的,晒嫁妆那天就看了一个遍,这会儿在新房里见新娘子,一个个都说讨着这么房媳妇是好福气的。
明沅人不能到,除了添妆,又加了两筐喜饼送去,明洛也加了些,撑着脸叹息:“她可总算熬到头了。”再这么耽误下去,黄氏还不知道要把她嫁到哪去呢。
明洛说完往床上一翻,蓝绿实地纱裙儿折的流水也似,慢悠悠叹出一口气来,她还不知落到哪儿去,自家翻了回肚肠,把辛酸咽进去,倒说起了明芃来:“二姐姐这一年,还有半年可就到时候了,你说大伯娘,会不会叫她嫁?”
明沅替纪氏做睡鞋,大夏天拿了绿纱儿,绣了白兰花,兰花蕊上钉上米珠,串着珠儿听见明洛问了,放下针叹一口气:“我只怕二姐姐心里不愿意。”
男家再好,她也是个空芯人了,好好的说要成亲,却偏偏闹出这样的事来,等她自个儿想通,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两个姑娘闺中闲话,那头梅氏却接着了明蓁的信,说是寻着了合适的人,等平了蜀地的叛乱,就带了人来给梅氏相看。
梅氏捏着信就来找纪氏讨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