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了这么多。
对自己这番反常,倒觉得有些意外。
听着屋外雨声更密,萧凛的心绪也跟着有些烦乱,他又执起一枚棋子,问道:“会下棋么?”
“不会...” 裴昭很诚实。
萧凛扯了扯嘴角,“坐下,我教你。”
时至深秋,苏梦的天气算不上寒冷,只是雨水颇多,潮气侵人。
冷,是一点点渗透骨髓的。
萧凛觉得这种湿冷的感觉,倒与自己二十几年的心境,颇为相似,虽然他极不喜欢这种透彻心底的阴冷感。
裴昭却不一样,从他见到这个女子第一眼起,就感受到了她暗藏着汹涌的生命力。即便身处游船那种污秽危险之地,得救之后露出的笑容,灿烂的犹如夏日朝阳,仿若一切阴霾瞬间消失不见,不曾在她心底留下任何痕迹。
他需要这样明媚温暖的人,但是裴昭对于他,有些太炙热了。
他还是更喜欢林清,清冷沉静的外表下,偶然一个笑容瞬间涣然冰释,既让他觉得温暖,又不太过灼热。
就像那年,父皇因宠爱母后,有意立他为太子。忽然一夜之间,流言四起,母亲和护国将军高氏的私情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连他是否为父皇亲生,都遭到了质疑。
最终高氏被贬黜出京,戍守北境,永不得回。
父皇虽保下了母亲,但心中猜忌一起,便开始了对母子二人处处防备,太子之位也按朝臣的意思,交于长子。
而他和母亲虽然躲过一劫,之后的日子却如履薄冰,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行将就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就在这时,林清出现了,大学士之女,贤良淑静,从不避讳与他的往来,几年伴读暗生情愫...
想到林清,萧凛的眼眸有些晦暗,忽觉握着手炉的掌心已经微微出汗,才收回思绪。
他放下炉子,将裴昭刚刚落下的一子拾起,“你该下这。”
落子偏了三个格子,裴昭恍然大悟,“对对对。”
抬眸撒娇道:“殿下早该赢了,这般让着昭儿,更显得昭儿愚钝。”
萧凛微微一笑,“赢得太容易,就失了乐趣,何况昭儿并非愚钝,而是大智若愚。”
一盘棋局下来,裴照虽然棋艺上只学了些皮毛,但颇能察觉他的心思。总是在他分神时举棋进攻,又在他回神专心时保守防御,这般机敏的心思倒让萧凛有些意外。
此刻,他注意力全放到棋盘上,裴昭便只能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