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林火车站的出站口,来自维也纳的外科医师沃尔夫勒先生正在愣愣的发呆。
在他身前的不远处,四位衣冠楚楚的绅士们正站在一起交谈着,在这人来人往的柏林火车站形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交流圈。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但是沃尔夫勒先生知道,眼前的这四个人都是现在欧洲最优秀的外科医师之一,对于眼下的外科学界都有着莫大的影响力!
三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和一个最多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
李斯特和毕尔罗特的年龄相差不多,都快六十岁子,两人都属于见证了麻醉和消毒技术出现和兴起的外科医师。相较之下伯格曼就要年轻一些,今年才四十九岁,模样看起来就要年轻不少。三人和从小镇医师做起的罗伯特·科赫不同,基本上都属于“年少成名”的一类人,三十岁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在外科领域崭露头角了。
当然,这也与外科学的历史地位有关。
一百多年前的时候,外科医师们还和化学家们一样,基本上属于内科医师的附庸,他们没有资格到正规的医学院读书,只能是跟随者理发匠们学习这一门血淋淋的手艺。而随着19世纪外科学的发展,尤其是麻醉和消毒技术出现了之后,外科才渐渐有了成为一门科学的趋势,于是在这种情况,年轻而富有冲劲的外科医师们要更有发展。
但是无论怎样,这位约翰·亨特拉尔先生也太过年轻了!
作为毕尔罗特教授最得力的助手,沃尔夫勒很年轻,但是无疑是优秀的代名词,尤其是和教授一起开展胃癌切除术的研究让他在欧洲范围内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但是今天在见到了那个年轻的美国人之后,他的骄傲却在一瞬间被碾得粉碎!
最多二十岁的年纪,在三位德高望重的同行面前是如此的稚嫩。
如果原本一切正常的话,这个亨特拉尔先生最多也就是刚刚拿到博士学位的医学生,在三位大佬面前应该毕恭毕敬,和沃尔夫勒一样连话都难得说上两句。事实上刚刚听到他介绍自己就是约翰·亨特拉尔的时候,不仅仅是沃尔夫勒本人,就连毕尔罗特教授的表情也凝固了片刻,眼中那种惊骇或许别人看不到,但是对于熟悉他的沃尔夫勒来说却是怎么也瞒不住的。
但是,偏偏现在四个人站在一起交谈的时候画面却又如此的和谐,年轻的毫不怯场,年长的也没有谁会对他摆出一副架子,大家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自然、惬意。
没有谁认为,约翰的资格不够。